宋扶熙的动作那叫一个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捡走了那根红绳。
还当着众人的面,点评了一句,果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这根红绳上,第一反应就是拿这根红绳和被郑飞燕攥在手里的那个荷包上的红绳做起了比较。
的确是非常相似,所以说难道……
宸王脸色骤变,暗骂了一句该死,伸手就想要去抢回来。
不过谢祁的动作更快,握住宋扶熙的手,将她护到了自己的身后,以高大的身躯,牢牢地挡住了宸王。
“二弟如此横冲直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狗急跳墙,被踩着尾巴了。”
宸王咬牙切齿的看着谢祁从宋扶熙的手中接过了那根红绳,“皇兄,你莫要血口喷人!我知道皇兄你一向忌惮我,所以此番,逮着机会就想要将这盆脏水泼到我的身上了?”
相比于宸王的气急败坏,谢祁却很是优哉游哉,“二弟怎么这么快便恼羞成怒了?孤也没说什么呀,况且阿扶也只是说这根红绳看着有些像。”
“孤一贯是讲究证据的,所以这根红绳到底是不是那荷包上断掉的那根,让大理寺卿对比一番不就一目了然了?”
说着,不给宸王反驳的机会,谢祁将那根红绳递给了大理寺卿。
甚至都不需要去比对花纹什么的,因为将两根红绳一连接,断裂的地方百分百吻合。
“陛下,宸王殿下掉的这根断了一半的红绳,和郑家姑娘临死前,手里攥着的这只荷包断裂的红绳,是同一根。”
也就是说,这只荷包的的确确就是宸王的!
换句话而言,不论这人是不是真的被宸王所杀,但郑飞燕在临死前,必然是见过宸王的。
所以,宸王撒谎了!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
谁知,宸王喊冤的话还未说出口,盛怒之下的崇明帝,一脚踹在了宸王的身上,将他给踹翻在地。
“你方才不是还言之凿凿的说,不曾在后山见过郑飞燕吗?如今郑飞燕到底都攒着的荷包,却是你所贴身佩戴的。”
“满口谎言!朕真是万万不曾想到,你竟然会变成如此令朕陌生的嘴脸,实在是太令朕失望了,即便你对这门亲事不满意,你也不该痛下杀手。”
“如此丧心病狂,不仅令朕丢人,更令整个皇室蒙羞,朕没你这个儿子!”
崇明帝不仅恼火宸王杀人,更恼火的是,这门婚事毕竟是当时他亲自下的旨。
宸王如今为了逃婚而杀人灭口,不就是打他这个皇帝的脸吗?
崇明帝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有人敢冒犯他的天威。
张贵妃哭着护到了宸王的面前,“陛下难道仅凭着一根断了的红绳,就草率的下了决断,认定是宸儿杀的人吗?”
“倘若宸儿当真不想要这门亲事,他可以有无声的法子和机会,何须等到今日,在人多口杂的皇家狩猎之上动手?”
“若是陛下一定认定是宸儿所为,那就先从臣妾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崇明帝气得手抖,指着张贵妃,“慈母多败儿,他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母妃,才会变成现在这副令朕陌生的模样!”
张贵妃泪流满面,不可置信的反问:“臣妾在陛下的心中,已是如此不堪的面目了吗?曾经陛下与臣妾所说的那些海誓山盟,我们一同走过了的几十年的春秋韶华,都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