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步太快,放在别人身上,两年认字,两年认药材、识别药性,两年背药方,两年学针灸,两年学习经络,把脉……一名中医学徒,从开始学习,到能给人把脉,开药方、施针至少要学十年。
萧雪呢,她在不到四个月的时间里完成了别人至少四年的学习生涯。
李大夫除了萧雪这个关门弟子,算上他的两个儿子也才六个徒弟,他们每个人都是按照十年起步这个规律在自己手底下学习,偏他一时冲动收下的这个女弟子如此神异。
他只恨自己不是神医,只恨萧雪不是男子,这样的天才,合该是名医的亲传弟子,合该流芳百世!
李大夫将让萧雪背的药方收好,忍不住叹息一声。
萧雪疑惑,问:“师父为何叹息?”
“有你这般的徒儿让为师叹息。”李大夫道:“若你是男子,为师就推荐你去我师兄那里学习,他医术比我精湛,定能把你教成神医。若你是男子,我将这想法告知你父母,他们也会支持你,让你外出求学,偏你是女子……”
萧雪笑了,道:“师父这里的医书我都没看全呢!想那许多。”
李大夫笑了,“再给你两个月,就差不多看全了。”
“那不是还要背?”
李大夫惊讶:“你要全背下来?”
萧雪疑惑:“师兄们不是说这些医书都要背下来吗?”
李大夫怒而起身,将四个徒弟叫到跟前问:“是谁跟萧雪说,我这里的医书全要背下来的?”
四个人三个颤巍巍举手,萧雪不解,“不用全背下来吗?”
“自然是要全背下来的,”李大夫走来走去,像是气恨了,他说:“但是他们在我这里学徒最久的有八年,最短的也有三年了,你问他们,谁都背下来了?”
萧雪哪里敢问,师父正在气头上,还是自己起的头连累师兄们挨骂,她跟师兄们站到一起,低着脑袋等待师父的训斥。
李大夫拿着一根柳条,挨个儿打手心,轮到萧雪的时候他把柳条收了回去。
“你们去跟师妹讨教背书的技巧,等明日为师抽背,谁背不会不许吃饭!”李大夫扔下柳条,抬腿去了前面的药铺。
萧雪无法,只得把自己在现代总结的背书方法告诉了他们。
比如,一边写一边念出来,写第一遍的时候保证通畅,写第二遍的时候,读一句默一句,到了第三遍就是默一句读一句了。
傍晚的时候,只有萧雪被母亲接走了,四位师兄还要留在李大夫那里继续学习,他们甚至是住在李大夫家里的。
至于李大夫的儿子们,他们另有住处,不在李宅。
母女俩往打铁铺走时,不由得一起往赵员外家的后门看了一眼,那里什么都看不出来,就好像没发生那件事一样。
萧雪对母亲说:“赵员外家的院子会怎么处置?是给赵员外的孙子吗?”
范氏道:“应该不会。那么大的院子,那两个孩子又那样小,他们没有处置的能力。”
萧雪明白了母亲的言外之意,她的意思是赵员外的两个孙辈,不可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