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所有亲戚,家中要洗的碗成堆,萧雪把锅刷干净,往里面添了很多热水开始烧。这么冷的天气,无论碗由谁洗都不能用冷水。
早上也是她烧的热水,但当时要做饭,要洗菜,不一会儿就用光了,弄到后面母亲范氏不让萧雪插手,她自己用的冷水操持,这才一双手冻的通红。
一锅水烧开时,父亲抱着一个盆走进厨房。里面是宴席上的残羹冷炙,这些菜花了不少钱,其中不乏母亲以及原主奶奶还在世时晾晒的干菜,全都是过冬的菜,这一把亲戚聚会几乎全被吃了……
萧雪不用想,这些剩菜要留着吃两三天。
这不禁让她想起前世的小时候,那时父母的钱不多,还要为了面子人情往来。父亲是老师不方便拿大席上的菜,母亲则不然,为了一家三口每回都不落下。
这也造就了,出门吃席都是母亲上的局面……
表妹的这本小说应是架空,百姓们日常吃席的菜更接近现代,像是煎炒烹炸样样有,还有凉拌菜、小咸菜更是几乎一模一样。
不过之前有段时间,萧家是真的穷,不光穷还欠着外债,那段时间家里只能吃简单的饭充饥,也就年前多赚了些,才能买得起鸡鸭鱼肉,办起这三桌席面。
一家人齐上阵,碗洗的很快,几乎就是水刚烧开没一会儿,所有碗碟就都干干净净各归各位了。
将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一家人去了正屋,在炭盆边聊天。
父亲萧明泉说:“爆竹是你的配方,真舍得卖给你大姑父?”
“也不是我的配方,从书上看来的……”
二哥眼睛一亮,问:“哪本书?”
萧雪眯着眼睛看这位二哥,然后道:“忘了。”
“呵。”显然二哥并不相信。
父亲萧明泉又问:“你真舍得都拿出来给你大哥盖房子?”
萧雪点头,说:“看还能剩下多少钱,多出来的再给大哥开个打铁铺。”
大哥站起来,“萧雪,你留着以后嫁人了……”
萧雪打断他的话,“大哥,你年纪比我们都大,等祖母半年孝期一过,便要娶妻,这样重大的事无需跟妹妹客气。”
“房子盖了,为何还要找铺子?我同父亲一起经营铺子也是很好的。”
萧雪看向父亲萧明泉。
萧明泉心领神会,“一直跟在你父亲后面能有什么出息?听你妹子的。”
破五那日,萧雪的母亲范氏去薛家给人当女先生去了。
这个薛家的主人是位酸腐的秀才,考了三十年都没中,一直以教书为生。他的儿女都跟着他学习,但他只会些之乎者也,对于女子后宅如何自处一事,不甚明了,偏她那个女儿有福气,与之订婚的夫婿中了举,不一时便要成婚,这才找了萧雪的母亲去教导一番,给的酬劳可是不少,年节时还有节礼。
薛秀才家距离李大夫家有点远,距打铁铺就更远了。因此,从母亲范氏去薛秀才家当女先生开始,萧雪母女两个就换了,由母亲来接她,母女俩人再一起去打铁铺。
萧雪是在第二日去的李大夫家,李大夫给了药方让她背,萧雪拿着几张药方,一个上午就全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