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惊人的文韬武略绝非一蹴而就,一定是经过了无数日的锤炼打磨!
而在柳白的身后,也许是某个白发苍髯的绝世高人,他已命不久矣,是以将一身本事都传授给了柳白。
扶苏不禁瑟瑟发抖。
他有些不敢相信,就在柳白学成出山时,是何等蠢材将柳白拒之门外。
扶苏凌空挥舞了两下拳头,随后将双手环起,手掌上青筋暴起,仿佛能够将那虚空中对着柳白连连摇头冷笑的蠢货掐死在他的铁指之下。
“你怎么了?”柳白面色古怪地盯着扶苏,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掌,“莫不是傻了,这可糟了,早就听说坐牢会令人精神分裂,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所幸我乐观向上,唉……”
“呜呜……”扶苏突然开始痛哭流涕。
他不由分说地向前逼近了柳白一步,两只手臂向两侧平伸,瞧上去古怪至极。
“疯了一个……”柳白被扶苏突然的行为吓了一跳,忙推了扶苏一把,心中则是鄙夷至极。
果不其然,这小子果真有龙阳断袖之癖,以往看似彬彬有礼,实则是还能控制,如今精神错乱,自然便暴露了本性。
扶苏被柳白推得踉跄了两步,却丝毫不以为忤,反倒是牢牢地抱住了柳白的大腿,痛哭道:“柳兄,你受苦了!日后只要有我在的一日,便不会再让你受苦!”
好家伙,这是表白起来了?
柳白只觉一阵恶寒,忙拖拽自己的腿想要逃开,却不料扶苏抱得紧,竟是纹丝不动。
好在扶苏也并没有其余动作。
“柳兄,你放心,我会将此图献上陛下。”痛哭良久,扶苏方才松开,他左右环顾一周,忽而将先前史壶送来的烧鹅递给了柳白。
柳白不明所以,只当扶苏是要他吃鹅,信手便接了过来。
不料,扶苏突然跪于他面前,倒头便拜,竟是行了标准的跪拜礼。
“你……你这是干嘛?”柳白愣了一下,旋即心中了然。
想必这是在感谢石壁上地图,毕竟能救了这小子性命,跪拜感谢倒也是应该的。若是换了前世的柳白,说不得也得如此。
柳白始料未及的是,扶苏行的却是弟子礼。
依照大秦风俗,弟子于拜师时需先行束脩之礼,即向老师奉上干肉,只是牢狱中并无此物,扶苏便用烧鹅代替。
“柳兄,请说些什么。”扶苏俯下头,等待着柳白训话。
“说……说什么?你小子日后别神神叨叨的。”柳白仍是不明所以。
如此,礼成了。
扶苏深吸一口气,他已在心中以柳白为师。
柳白自顾自吃喝起来,酒下肚,自是困意来袭,当即便卧下。
扶苏侍立在侧,少时见柳白鼾声起,这才轻轻一叩牢门。
狱卒史壶立刻出现于牢门处:“公子,有何吩咐?”
“我需即刻入宫觐见父皇,你务必照看好柳兄,否则纵然三族尽夷,也难抵罪过。”扶苏沉声道。
“是……”史壶面色凄苦,只得战战兢兢应下。
扶苏抬眸,看着月光,深吸一口气,毅然向着着章台宫走去,愈靠近章台宫一步,他便愈是心潮澎湃——
父皇……儿臣为您进献我大秦前进的方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