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尼想下地？但他在这发展得不错啊。

“呃，你是说……”

“让你下地，可以吗？”

多米尼说得很慢，用的还是商量的语气。他把头扭到一边，自以为这话很冒犯，没抱太大期望。

“当然。”保罗脱口而出。

“当真？”多米尼不敢相信。“这不是命令，保罗。我也没资格命令你。你完全可以拒绝……我是说，你愿意当然最好。只不过，我们教明会本来就很松散。并不是说，你一定要服从我指示或怎么样，绝对不是。地面条件差，你不愿意去我能理解。我知道这很残酷，相当于我要求你放弃自己的前程……”

就是因为没前程，才愿意下地的，保罗想。反正混不下去了，卖多米尼一个顺水人情最好。

“回顾历史，之所以有那么多异端，根本问题出在布道的牧师上。但神学素养的提升，需要长期努力。我没有独家绝技，无法让所有牧师都变得跟大学的神学教授一样厉害。但换个角度想，那些异端神学水平也不高，他们又为何能拥有一群拥趸？”

“他们用邪恶的巫术欺骗信众。”保罗回答。

“很好。很多人不想听布道，但他们愿意看巫术表演、看牧师施展神迹。根本不需要多高的辩论技巧，只要施展神迹，就能让他们信仰露恩女神。”

多米尼慷慨陈词，保罗却只敢小声回答。现在是上班时间，他不好意思跟多米尼大声瞎扯淡，影响别人正常工作。

“这一切，都由我们教明会完成。”多米尼总结道。“我们施展神迹，替宗座宣扬正信。我们是牧师中的精英，并且，在发展壮大教明会的同时，培育下一代能施展神迹的精英牧师。”

“很好。可问题是，上哪找那么多会魔法的人。”保罗泼了盆冷水。

那些牧师之所以费尽口舌说教，不就是因为不会魔法吗？

“我希望，交给你完成。”

“我？”

“我想让你负责利弗茨大学的魔法专业。你要招揽青年才俊，让他们学习魔法，最好再拉他们进教明会。把他们培养成宗座的利剑，斩除一切异端。”

像埃特里亚大学圣义专业那样？也许不难。开发新魔法的研究员是稀缺人才，能咏唱一两个魔法的蹩脚魔法支持却遍地都是。让他们去利弗茨大学当临时讲师、带学生过家家，总之能交差。

可这样培养出来的人，充其量不过是宗座的钝剑。不能说完全没用，但肯定用不顺手。

“你们谈妥了？”不知何时，莫奈悄悄溜进来。

“部……部长？”保罗赶紧退到一边。

“别这么见外嘛，你可是我们的得力干将。”莫奈放声大笑，猛拍保罗后背。“带你去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