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奈拽着保罗，大大咧咧地穿过至圣奥义部会客厅，离开行政办公楼，笔直往外走。

“部长，我们去哪？”

“战略执行局。”

说罢，莫奈招来一辆马车，让保罗坐上去。

莫奈口无遮拦，一路说个不停。车夫只管赶路假装听不到，保罗则如坐针毡。

“部长，这好像是保密部门？”

“名字和地址又不保密。”莫奈说。

“可是……”

“哎呀，我跟你讲。要是连这些部门在哪都不知道，还有脸在阿凯德莱拉车？客人上车跟你说，去战略执行局，你回一句不知道？”

“教会的规定，我们必须停在一段距离以外。”车夫加入对话。

“总之，你知道在哪对吧？”

“这倒是……”

“知道是干什么的吗？”莫奈问。

“宗座的利剑，归魔法部管。对一切异端无信者降下神罚。”车夫说话像猜谜似的。

“保罗，我就说我们保密工作做得好嘛。”莫奈笑道。“归属信理部好久了，还有人以为是我们部在管。”

“不，我是知道的。但因为是保密事项，必须照错的说。”车夫解释道。

“哦……是吗？”

保罗轻声叹息。

莫奈和车夫你一句我一句，泄露出不少机密。保罗不好装聋作哑，但也不敢随便搭茬。他只好在心里默默祈祷，赶紧到地方下车。

马车停在路口一个饭店。莫奈付了钱，带保罗穿过饭店，从后门走出去再拐进一条小巷子。

“部长，这不合适吧。”

保罗试着忘掉过来的路，但记性却出奇得好。他已经完全记住，从路口饭店到这个没挂牌的大院该怎么走了。

“只有这块地没挂牌，傻子都知道是干啥的。”莫奈嘟囔着推开铁门。

“可是部长……”保罗站在门口没动。“我毕竟是地面来的，明年又要下地。你们是天上人，或许不需要怎么保密。但我不一样。”

“所以我才说，保密一点用没有。”莫奈头都没回。“快跟上，不然真有人找你麻烦了。”

莫奈说得没错。他大摇大摆走进去，像正常来这上班一样。而保罗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有问题。

无奈，保罗只好快步跟上。

“你刚刚说，天上人不需要保密，可你是地面人，你不一样。你为什么这么想？”

“呃……”

“因为你知道，这里放的是对付地面人的武器。”

保罗擦了擦汗。“我只是道听途说。”

“而且，你喜欢造反。”莫奈幽幽地说。

“绝对不是！”保罗连忙否认。“我很保守，根本没想过能造反。三年前的神学辩论，也不是我发起的。我无条件地服从宗座，作为地面人无条件地服从阿凯德莱……”

“开个玩笑嘛。”莫奈耸耸肩。“你知道前面这栋楼里，放了什么吗？”

“对付地面人的武器。”保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