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没看见她,我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紧张,视线忍不住的在找她,玉珏还在,当看见了门外的她时,那一颗有点慌乱的心平静了下来。
那道光真的很美,颜色也好,温度也暖。
昨日就发现了,别人都看不见她。是不是这道光就只属于自己呢?
一个强硬的大人,一定是从一个柔软的小孩长起来的。足够残忍也是从足够的天真变幻而来,我想,在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把仅存的天真和柔软放在了那一道东方之既白的光上。
没有曾经的柔软哪里会有后来的强硬。自己原来也曾那么的柔弱。
当时的我,为这小小的不一样欣喜着,那颗还没来得及坚硬得像石头的心,还会为别人柔软。
她说她叫沈烟南,她说她是自己未来的妻子,她亲昵唤我小郎君、小阿匪,她会对着我笑,会对着我喃喃细语。
我喜欢她,见她的第一眼便很喜欢,她是我的光,我一个人的光。
当我知道另外一个人也能看见她的时候,我真的很生气很生气,她怎么能被其他人看见。明明是我一个人的。
那个叫江云弦的少年,有一副漂亮的皮囊和阳光明媚的性子,在生气的背后,我是在怕,恐惧着自己的这道光跟着更美好的人走了。
她会跟着他走吗?
我很想杀了江云弦,但有第二个人看见她,就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
她从前说的种种都是假的吗?她是不是会离开自己,日后也不会在嫁给自己?
她说要送他走?她是要和他一起走吗?
我耐住性子,隐忍着心中的怒气,或许她只是很善良,是真的只想着把这个干净漂亮的少年送离着肮脏的地方,但依旧会留下来陪着自己。
江云弦走了,她依旧留在自己的身边。
嗯,她确实救了江云弦一命,不然他会死得极其的惨烈。
她依旧在身边,她说了要夫唱妇随的,我总是忍不住微笑。
我好喜欢她在我身边。
当很快,隐藏的欣喜中开始出现了忧伤。
其实只要不死,我并不在意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在沙渊阁活下去,每天都得受伤。
每受一次上,她就掉一次眼泪,万幸的是她身上的光并没有因此黯淡很多,但我依旧害怕她的光都被她流完了。
但不受伤是真的不可能的。
她总是想抱我,想为我处理伤口,想弄死我的对手,但她做不到,她触碰不到任何东西。我能感觉她因此很不开心。她并不睡觉,夜晚的时候她只是躺飘在我的身边,在我睡着了之后,她会在我的吻一下我的眉骨,那道伤疤开始的地方,“我的小郎君,今天有没有多喜欢我一点呢。”
嗯,有的。那一点点的天真和柔软,在她身上不断的滋生。
她的眼睛,像装满了沙漠夜晚璀璨的星河,当她看着我的时候,我觉得她眼睛里的光比她散发出来的光更加美丽的。每个小孩心中都向往着美好,从前他没有美好,现在她就是自己得到的美好。
当她进入别人身体的时候,我心中不开心极了,她怎么能往我手中的刀上撞了,搞得像是我杀了她一样。当看见她才能够那具身体出来的时候,我才松了气。
出来之后,她又在不断的尝试着进入别人的身体了,我听清了她几句细语:我还没抱到过,亲到过我家小郎君呢!
我心头偷笑她傻,但没想到她进入了一个穿着绿色衣裳的小姑娘的身体里,我顿时眉头就邹了起来,绿色一点也不好看,哪里比得上穿着红色的她。
但她似乎很欢喜。
我从来想过,那具绿色的身体会活着走出莫相的小黑屋。我只是在小泥巴屋里面,等着那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鬼飘着回来,但偏偏他等到了一个穿着绿色衣裳的人。
她说她出不来了,所以要好好的锻炼一下这具身体,当然最最主要的是能够抱得到我,嗯,她真的很喜欢抱我,不知道怎么那么喜欢,明明比自己大那么多,大多数的时候总是很依赖自己,但在外人面前她从不表露出来。
她在试炼场上,一步一步的站稳脚步,靠的是一身的孤勇的狠厉。她对自己真的很下得去手,对别人也下的去手。
可凭什么她是大师姐,明明自己早入门。
但那个时候自己其实很佩服她的,那样一具身骨,能让莫相收她做徒弟。
她运筹很厉害,脑子闪得快,知道的东西也多,她说我现在是个只知道学武的小呆子,她开始给我灌输一些奇怪的知识,但也包括一个皇子该学的礼仪,她教的快我学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