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般抢身出去,冲进阿爹所住的蒙古包,只见阿爹躺在床榻上,额头上敷着一块毛巾,面色惨白阿兰坐在床边,端着一个盛满草药的汤碗,一匙一匙的喂阿爹服下,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地,问道:“阿爹怎么了?”阿兰慌张道:“没没什么刚阿爹给圈里的牛羊添加草料,不小心摔了一跤。”
萧廷玉知道阿兰有意隐瞒,但见父女俩相安无事,也就不再多问,坐在床塌边,伸手搭在阿爹脉搏上,寻思:“阿爹所受的是内伤,到底是谁伤的?阿兰为什么不肯实言相告?恩是了,阿兰不说,定有她的道理。”
沉吟了一会儿,将体内无心诀内功源源不断的注入阿爹体内,过不一会儿,阿爹脸色渐渐红润,腹部所踢之处的疼痛消减了大半,到了晚上,阿爹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
萧廷玉将山鸡、野兔炖了来吃,盛满一大碗,递给阿兰。阿兰笑道:“你当我是小母猪呢?我可吃不了这么多。”萧廷玉笑道:“岂敢,岂敢。我要将你当成小母猪,我岂不成了小公猪?”阿兰笑道:“好啊,要不是你害怕自己变成小公猪,就会当我是小母猪是不是?”说着依偎在萧廷玉怀中,嗔道:“你要再在揶揄我,我可不理你了。”
萧廷玉紧紧地搂着阿兰,嘴唇吻着她的秀发,道:“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我孤苦无依,是你给我一个家,又愿为我怀孕生子,大恩大德,我感激不尽。这辈子,我绝不让你再受一点伤害。”想起丁儿、依依的惨死之状,心口一酸,将阿兰楼的更紧了。
阿兰柔声道:“我也好喜欢你。小时候,我娘曾对我说:女人做少女之时,男人大献殷勤,对她言听计从,当真如服侍娇蛮的公主一般。倘若大起肚子来,高傲之气也得收敛了,乖乖的安胎待产,可真是一件苦差事。”萧廷玉道:“我知道,辛苦你了。”
阿兰道:“我脾性大大咧咧,对你虽任性刁蛮,还不是得乖乖的安静下来给你生孩子。可我觉得这件苦差事竟是世上最幸福的事,待我生下孩子,咱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牧牛放羊,何乐可及。”
萧廷玉道:“你教他骑马,我教他武功,教育他忠厚仁义,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阿兰笑道:“倘若我给你生的是女儿呢?”萧廷玉道:“生个女儿也如你一般活泼、漂亮,我们教她知书达理、做个大家闺秀。”阿兰一嘟嘴,嗔怒道:“我们蒙古少女自古以来都是骑马打猎,倘若咱女儿做个大家闺秀,脾气慢吞吞,我可着急了。
不行,我得教她骑马、射箭,到时她长大成人,找了婆家,她夫君要待她不好,大可将夫君一顿拳打脚踢,管教他以后待咱女儿好好的。”萧廷玉笑道:你想得可真长远,不过夫妻之间怎可拳脚相加。不过,你给我生了女儿之后,咱可再生个儿子,凑齐一个好字,岂不美哉。”
阿兰嗔怒道:“生孩子可辛苦得很,我又活泼好动,静下来安胎当真难受极了你要是再搞大我肚子,叫我给你生个儿子,我可不干,万一第二个孩子又是女儿呢?你们汉人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妻子由丈夫任意摆布,那可真无聊透顶。我虽嫁给你了,但肚皮是我的,我想给你生几个,需得我说了算。”
萧廷玉笑道:“女儿、儿子我一样喜欢,你不愿意生,我决不强求。”
阿兰笑道:“和你说笑呢,我既嫁给了你,我要不多给你生几个岂不浪费了我的肚皮?到时候我给你生一大堆孩子,长大之后,我吩咐下去,有的孩子喂牛、有的孩子放羊、有的孩子烧火做饭,咱俩就喜滋滋的看着,当真再幸福不过了。”萧廷玉萧道:“好好,全依你。”
阿兰道:“我虽像小子,但毕竟是女孩家,相夫教子总是攒行的。你是汉家男子,我是蒙古少女,到时咱孩子蒙语、汉语都需学会。我怀孕期间,闲来无聊,你就教我汉语罢,我自是一学就会。你教会我汉语之后,我汉语、蒙语双管齐下,一齐教咱的孩儿,岂不省事?”萧廷玉笑道:“怀孕的女孩真不一样,变得心思细腻了。”
阿兰又道:“你得教我变法变来变去,像风一样的轻功。”萧廷玉道:“我”想起自己曾教过丁儿、依依,二女俱都逝去,不禁怅然若失。
转眼过了三月有余,隆冬腊月已过,枯草隐隐泛青,冰封的清水河渐渐传出哗哗的流水声,阿兰的肚皮也渐渐隆了起来。
又过了数十天,春意漾漾,青草绿满了清水河畔,冰雪也消融殆尽。阿兰生性活泼,让她闷在包内,如坐针毡,便央求萧廷玉,让她骑上小红马,出去放羊牧牛。萧廷玉见她大腹便便,起初不同意,毕竟敌不过她苦苦央求,只得放行。
萧廷玉道:“我陪你一块去。”阿兰笑道:“老羊不久刚下了几只小羊仔,离不开人,阿爹一人忙不过来,你得帮忙不是。我虽大着肚子,毕竟手脚灵便,况有小红枣伴我,你就放一百个心。”口中一声清啸,小红枣踏着欢快的蹄声,奔将过来,四腿一屈,阿兰从容跃上马背。她皮鞭一甩,牛羊出圈,沿着清水河畔缓缓南行。
茫茫草原,风吹牛羊,阿兰顿觉心胸舒畅,一股寥廓之情油然而生,大声欢快的喊了起来。忽然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从旁道:“妹妹喊什么,哥哥这不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