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拉见二人缠斗起来,塞秃翁无暇分身,挺身一跃,落到柯训师与莫老七所在的大石,朝柯训师怒道:“我阿兰妹妹岂是你敢伤害的,今日我就杀了你!”莫老七哇哇大叫道:“你大胆!你个小字辈竟敢对你两位师伯无礼,真是反了。你要再敢往前一步,小心我杀了你!”稍一动身,疼的哇哇叫。
赤拉冷笑道:“两位师伯,到这时了,还打肿脸充胖子,真是笑话。我师伯莽古尔泰与师叔都因你们而死,今日我不仅要替阿兰出气,更要替师伯师叔报仇雪恨。”亮出马刀,对着柯训师的头颅砍去。
莫老七右臂被伤、脚踝瘫软,三剑一刀自然大受制擎,俯身拾起地上的单剑斜刺而出,挑开赤拉的马刀。赤拉独力难敌,叫道:“骆驼快来帮我!”骆驼领着七名武士跃到这块大石上,拐杖横扫,削向莫老七面门。莫老七大喝一声,矮身一躲,长剑朝上一点,点在拐杖之上,骆驼身子不稳,向后跌去,两名武士扶住,赤拉引着五名武士上前进攻,一时之间大石上乱作一团。
莫老七虽在困坐在地,武功明显高出赤拉、骆驼、众武士一大截,他左点右刺,蓦地里刺伤了三名武士。赤拉叫道:“大伙围起来,前后夹击!”与四名武士前后左右,一起围攻上来,莫老七行动不便,招式上也略显笨拙,渐渐相形见绌。
萧廷玉一经交手,便知塞秃翁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下,暗想他下手残忍、手段毒辣,有意羞辱一番,叫道:“塞秃翁还是快快住手,你远远不是我的对手,要是识相,赶快住手,省的丢人现眼。”
塞秃翁攻势趋急,骂道:“你小子当真不知天高地厚。大漠里我大漠狂鹰称第二,第一便离死不远了。嘿嘿,你敢口出狂言,就让你嘴硬,待会知道我的厉害!”十根长长的鹰爪舞起一团白雾,将萧廷玉周身笼罩住了。
萧廷玉有意戏弄他,装作力不能敌的样子,跌跌撞撞,慌慌张张,叫道:“塞秃翁,你的嘴好臭,臭气熏天,熏得我摇摇欲坠,快要晕了。”塞秃翁大怒道:“放屁!”招式上更趋狠毒。
他瞧出萧廷玉故意为之,一张脸气的青到不能再青,饶是这样,却奈不了故意装的跌跌撞撞、招式凌乱的萧廷玉何。萧廷玉笑道:“塞秃翁,你快快罢手,要不然被我一个小子打败,要是传到塞外武林中,可得丢死你的脸!”塞秃翁暗想:“我若打败不了这小子,往后就无法在大漠中无所欲为了。”叫道:“你休要得意!看看我的真招!”将毕生功力泄洪般恣意使出,大战起来。
莫老七渐不能支,叫道:“师兄你倒是醒醒,你师弟我快被人打死了。”柯训师充耳不闻,躺在巨石上,神色木然,万念俱灰。只听哎哟一声,莫老七左臂被赤拉砍中,手中长剑脱手,骆驼趁势朝他胸口猛击一杖,莫老七喷出一口鲜血,向后疾退,差点滑落到巨石下。
莫老七大叫道:“大师兄,你不为了你自己,你师弟要被人杀了,你还不管吗?”话音未落,赤拉的弯刀已经落到柯训师面门。柯训师眼睛猛然一睁,喝道:“谁敢杀我师弟?”千钧一发之际,向外一滚,双腿向外疾扫,将赤拉扫倒在地。骆驼横杖在胸,一个兔起鹘落,俯身击向柯训师。莫老七捡起地上长剑,抛过去,道:“大师兄接剑!”
柯训师接过长剑,凝上力道,顺势一挥,骆驼连人带杖被震出数米远。赤拉随即攻上,大石上又乱作一团。
塞秃翁久攻不下,心觉名誉扫地,脾气暴躁,气恼已极,招式渐渐杂乱。反倒是萧廷玉明地里一副狼狈模样,暗地里故意一招,便搞得塞秃翁手忙脚乱。
莫老七坐将过来,与柯训师合力战敌,忽听哎哟一声,三名蒙古武士中剑而亡,摔入巨石下的雪地里。莫老七大笑道:哈哈,我们兄弟连心,其利断金,这下可死不了了,哈哈哈。”手腕翻转,长剑下行,嗤的一声,正中骆驼的小腿肚,将他刺倒在地。
莫老七和柯训师坐地而行,将赤拉围在垓心。两人虽坐,赤拉却站,但终不是他俩敌手,突然手臂一麻,马刀飞脱,命悬一线。
萧廷玉虽然在另一块巨石上大战,却无时无刻心系另一块巨石上的赤拉等人,眼见形势急转直下,纵身大开大阖,将塞秃翁一掌拍离大石。施展淡若清风,飞身跃到赤拉等人所站大石,夹手夺过柯训师与莫老七的兵器,顺势将赤拉抓出了包围圈。
赤拉又惊又喜,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兀地里一团黑影窜过,柯训师和莫老七各被一只大掌抓起,奔向远处。众人只见塞秃翁左手提着莫老七,右手提着柯训师,飞身跃上一根挂满冰凌的树枝,脚下用力,弹向远处,正巧落到更远处一根挂满冰凌的树枝,脚下再用力,又弹了出去。如此再三,终于隐没在山谷外。
萧廷玉大步外迈,赤拉拱手道:“多谢少些救命之恩,敢问尊姓大名,日后定当重谢。”萧廷玉微微一笑道:“咱俩是有缘人,我也只是做了一件有缘事。抓紧去救你的师父罢。”纵身跃下,甫一落定,右手抓起雪地里打来的那只山鸡,随即凌雪而行,出了雪谷。
其时快到晌午,萧廷玉又在山中打了几只野鸡、野兔,辨明方位,出得山来,骑上小红枣,策马而归。
萧廷玉叫道:“阿兰,我回来了。看我打了几只野鸡野兔!”边掀开帷幔,又道:“咦?阿兰呢?”低头见毛毯上一大摊血,心头一紧:“阿兰?阿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