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咬肃亲王?”皇上来到于芷面前,蹲下身子问她。
“因为他拦住皇上的去
路。皇上是天子,无人能够阻挡。”于芷答得十分镇定从容,丝毫不因为对方是皇上而心生怯懦。事实上,她早在西凉昊面前练出了胆子,如果自己连西凉昊都不怕,这世上就没什么更可怕的人了。
于芷的答话虽然简单,却说到了皇上心坎里。风吹来,几缕碎发在她清澈的眸子前纷乱地舞动,却让她显得更加耐看了。
“你叫什么名字?”皇上问。
“于芷。”
“是摄政王府里的丫头?”
“是摄政王妃的贴身丫头。”
皇上亲自伸出手,向她,“朕拉你起来,你带朕去见摄政王妃。”
于芷凝视着皇上的手,毫不迟疑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西凉凯锋在一旁看呆了,甚至忘了疼。连西凉昊府里的一个丫头都能迷住皇上,这真是岂有此理!他连忙上前劝道:“皇上,摄政王妃摔着了,太医也已经来了,您就回宫等消息吧!您去看摄政王妃,这不大方便吧?”
“她是朕的四婶,有何不便?”皇上立起了眉毛,眼中完全是厌恶的情绪,这神情他从前尽数给了西凉昊,却从来没有这样看过西凉凯锋。
西凉凯锋被皇上的恼火吓呆了,他不敢再讲什么,生怕因小失大。他想,西凉昊既然声称葛黎今日从高处跌下,就必然不会把她的伤归咎于他前日的所作所为。就算葛黎乘机告状,她也无凭无据,他跟紧了他们,全然否认便是。
皇上和于芷手拉手地跑在风里,迅速地来到了葛黎床前。此时,杨太医也在,给皇上讲了讲葛黎从高处跌落致使的腰伤。
皇上对葛黎嘘寒问暖了好一阵。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西凉昊把所有人都关在门外,西凉凯锋想进也进不去,想听也听不见。
西凉昊冷眼看着于芷嘴周围的血渍,再打量西凉凯锋血淋淋的手臂,他的唇角微微一勾。
“肃亲王,你的手腕怎么流血了?”
“问你的好家奴!”西凉凯锋没好气地说,既然西凉昊问了,皇上又不在,他得以开腔斥责,“这个叫于芷的野丫头把本王的肉咬掉了一块。摄政王当如何处置?”
“于芷,你为何咬肃亲王?”西凉昊慢悠悠地问。
“因为他阻拦皇上的去路。”于芷说。
“哦,”西凉昊斜睨了西凉凯锋一眼道,“该咬。”
“你乱说什么?”西凉凯锋黑着脸,拂袖道。
“你希望本王细致地解释一遍吗?”西凉昊的唇畔忽而起了一丝笑意。
“没王法的事,不听也罢!”西凉凯锋冷哼道,“本王在你府里受伤了,皇上一开始怎么说的,你要负责宾客安全,如今你说这怎么办?”他把袖子掀起来,给西凉昊看伤口。
西凉昊瞥了那丑陋的伤处一眼,“于芷,你欠肃亲王一块肉,还不快去厨房端一盘子红烧猪脚来?”
“是。”于芷一边笑一
边走开。
“你?!”西凉凯锋怒目而视。
“于芷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而已。”西凉昊轻轻拍了拍西凉凯锋的肩膀,叹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说是不是?”
西凉凯锋气哼哼地瞪了西凉昊一眼,肩膀从他手底下闪出去。
“听说三哥最近在习武,而且拜了名师。今日一见,果然一举一动都与往日不同了。”西凉昊满目的赞赏之色。
“远不如从前的摄政王。”西凉凯锋没好气道。
“本王今非昔比嘛,不提也罢。”西凉昊讲话忽然温和了许多,“你同那青峰堂交情匪浅,本王武功被废的事想必你早就心知肚明。明人不说暗话,本王独揽财政,你去负责军务,如何?”
“你舍得交出兵权?”西凉凯锋且不论自己多不愿意交出财权,单想着西凉昊移交兵权这事就十分不可信。
“舍得舍不得,那不是本王说了算。这都是太后的意思,不然你以为本王怎么会在酒席开场时就跟你提财政呢?”西凉昊给西凉凯锋递了个眼色向门里,“皇上还大事小情还不都是太后说了算?”
恰此时,皇上从门内走了出来,眼睛盯了盯西凉昊,又盯了盯西凉凯锋,“你们在说什么?”
“肃亲王被于芷咬伤,臣在给他赔不是。”西凉昊道。
“肃亲王,你下次胆敢再拦着朕,朕就还让于芷咬你!”皇上凌厉的小眼神威力巨大,让西凉凯锋立刻恭谨起来。
西凉昊脑子里迅速地转出一个主意,“皇上的意思是带于芷回宫?”
“对。摄政王给不给?”皇上问。
“当然给。”
西凉凯锋道:“皇上,一个像疯狗一样的野丫头,怎么可以入宫伴”
“不准你这样说她!”皇上瞪了西凉凯锋一眼,迈着阔步走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