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薛军铁骑狠狠地踏在地上，试图凭借强大的冲击力冲破重甲步兵的防线。骑兵或挥舞弯刀，高高跃起，企图从上方越过盾墙，给予燕军致命一击；或手持长矛直刺前方，试图挑开盾牌，寻找突破口。

然而重甲步兵亦不甘示弱，在于光亲自击鼓提振士气的情况下，他们紧紧抵住盾牌，用全身的力气顶住骑兵的冲击，手中的长枪不断刺向靠近的骑兵和马匹。

一时间，骑兵喊杀声、战马嘶鸣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骑兵的冲击使得重甲步兵方阵的前排士兵们被撞得连连后退，脚下的土地都被踏出了深深的脚印，但他们依然咬牙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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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交战前一夜。

军帐之中，烛火摇曳，将一众将士的面庞映得阴暗不定。

裴慎站立于简易的舆图前，面露凝色。

十万大军队的粮草辎重调度起来并不轻松，裴慎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刘敬。

众将士围聚过来，目光紧紧盯着云州边境许堡，或皱眉思索，或低声私语。

一员虎背熊腰的将领率先开口，声如洪钟：“依末将之见，漠北此番来势汹汹，显然是精心筹备，然其左翼防守似有薄弱之处，可遣一只精锐之师趁夜突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说罢，大手一挥，似已瞧见那突袭得胜之景。

旁边一位稍显瘦削却目光如电的中年将领微微摇头，抱拳道：“将军此计虽妙，然漠北蛮子狡诈，那左翼看似薄弱，然其真伪尚未可知，万一陷入埋伏，恐损我军精锐。”

“裴大人，末将以为，可佯装败退，引其追击，待其真性散乱，再从两侧包抄围剿，方为上策。”又有一儒将模样的中年将领道。

一时间，军帐里议论纷纷，各种战术想法此起彼。

正当裴慎举棋不定之际，作为参军的兵部侍郎于光说道：“漠北骑兵甚众于我骑兵，然我军兵力甚于漠北，若欲大胜，需缓缓图之。”

“明山有何妙计？”众人随着裴慎的目光一起看向于光。

“兵法有云：一鼓御敌，二鼓进击，三鼓破敌。

明日两军交战，我军先以重甲步兵阻挡，避其锋芒。

继而派出弩兵使用弩箭、弩车攒射敌军左翼，验证其薄弱真伪，寻出一突破口。

最后便是我军骑兵向敌军冲锋，突破之时便是功成之日。

裴大人，于光愿作指挥官，亲为擂鼓，以振士气。”

裴慎静静地听着，并不觉得于光是在纸上谈兵。

“便依明山所言，先探其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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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于光第二鼓敲响，节奏明显加快，早已隐藏在重甲步兵方阵之后的弩兵排列整齐，每个人都身姿挺拔，神情冷峻且专注。

手中的弩机早已蓄势待发，装填完毕。

当草原骑兵的身影出现在射程之内，弩兵们迅速行动起来。

前排的弩兵单膝跪地，将弩架在肩上，稳稳地瞄准前方；后排的弩兵则站立着，高举弩机，同样全神贯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