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水越打越心惊,他知道拓跋黑天难缠,但不知道这么难缠,即便他用尽了招数,对方好像还是游刃有余。
“河神之怒!”最终,沈流水不想再耗下去,他双臂一振,身后乌斯藏河泛起滔天大浪,河水倒卷上天,化作了百米河神身影。
拓跋黑天饶有兴致评价道:“地级河神,能修炼到如此威势,也算不错了。”
“狂妄!”沈流水心念一动,河伯怒目之中迸射出两道白光,随即急速旋转从天而降,如瀑布落九天,巨大的能量掀起狂风,周围更是暴雨倾盆,冲击感十足。
“无常索命!”拓跋黑天身后浮现出一尊漆黑的黑无常身影,六丈之高,阴森恐怖,手持一条铁链向上一甩,便将那怒目河神缠了个结结实实!
沈流水大惊,双手相合就想引爆河神,但却发现自己与其失去了联系!
“无常索命,厉鬼勾魂,一旦被本国师锁住,便是囊中之物!”
拓跋黑天手掌一挥,身后无常鬼跟着用力一拉,百米河神顷刻间土崩瓦解,那锁链逆天而上,重重击打在了沈流水胸口,后者体内顿时传出骨裂之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坠落在地!
“砰!”沈流水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团烟尘,再度喷血后惊恐道:“你不是请神境中期,也不是后期,而是请神境巅峰!”
拓跋黑天双手后负悬浮半空,淡然道:“一个月前侥幸突破,沈谷主,承让了。”
“技不如人,我河神谷认栽!”
“切磋罢了,等雄儿娶了翠兰,就是一家人了。”
“爹,你怎么样!”沈翠兰并不知道这场战斗既是沈流水的试探,也是做给她看的,天真的以为父亲真的身受重伤,赶忙跑过来查看。
“翠兰,爹无能……”
“不,不是的爹……”沈翠兰慌了,她最大的倚仗就是自己的父亲,而如今父亲败了,那就没人能帮她,也没人能帮高颜了。
“翠兰,高颜的事我无能为力。国师此人行事狠辣,如果你执意不肯嫁给拓跋雄,爹就跟他拼了!”
“不要……”沈翠兰看看父亲,再看看觉醒台上的高颜,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就在这时,高颜的父亲高长河突然动手,身后的山神虚影凝聚成一座山峰砸向了拓跋雄,后者虽然夺得了天级神性,但还未修炼,实力很浅,哪能挡得住这一击。
“死吧!”高长河自知今日在劫难逃,所以想干掉拓跋雄为高颜报仇,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爹救我!”
拓跋雄被吓得直接尿了裤子,拓跋黑天大费周章才给独子抢来了天级神性,怎么会允许他出事,在高长河动手的瞬间他的铁链就抽了过来,百米大的山峰轰的一声土崩瓦解,高长河受到反噬口吐鲜血跪倒在地,感觉到体内神力不停流逝,转眼间一点都没有了,他顿时惊骇,因为拓跋黑天这一击将他给废了!
“噗!”高长河再度吐血,对于一个修士而言,被废掉神性比死还要难受。
“颜儿……爹没用……”高长河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作为一个父亲,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是多么的绝望和无助。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众人,弱肉强食的世界,好不容易有了向上奋斗的资本,却眨眼间被人抢夺,甚至性命不保,何等的不公,何等的窒息。
缓过神来的拓跋雄提了提裤子,感受到了巨大的侮辱,怒吼道:“爹,杀了他们!”
“不要!”沈翠兰泪流满面道:“放过他们,我嫁!”
“国师,贤侄。”沈流水站起身捂着胸口道:“他们都已经废了,此生再无修炼可能,翠兰也答应了这门亲事,可否给个薄面放高家一条生路,也好让翠兰能够嫁的安心。”
拓跋黑天回道:“蝼蚁罢了,既然沈兄说情,那就算了吧。”
拓跋雄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忤逆父亲,跟道:“也好,有时候活着也许比死了还要痛苦,哈哈哈哈……”
高颜虽然已经几近半死,但还有一丝意识,发生的一切他都清楚,却无能为力,只能任凭眼角的泪水无力滑落,这一刻当真是心如死灰。
沈翠兰哭着给高长河和高颜分别喂了伤药,自始至终她都不敢看高颜一眼,最后转身闭上眼道:“颜哥,此生缘分已尽,我们下辈子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