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上在练毛笔字还是不适应,吩咐了青青去买一些长点的鹅毛回来做鹅毛笔,正好也要画几款紫砂壶的设计图,到时好让人烧制出理想的茶壶款式。
刘昊然选了几根粗细合适的鹅毛笔吸了墨水写写画画,感觉确实好用不少,便埋头设计石瓢形紫砂壶。
不大会儿就见珍珠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又不进门,不似之前的那活泼样,便知道她定是有什么事情,他也假装没看到。
“哥哥,我能进来吗?”珍珠声音带着一丝拘谨。
刘昊然沉默了片刻,平静地回应:“嗯,进来吧。”他语气听起来如往常一样自然。只是今天珍珠不叫阿兄略有疑惑。
珍珠进来后缓缓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刘昊然,清澈的眼神中藏着一种不易察觉的锐利。她轻声问:“你是我哥哥吗?”
刘昊然心中微微一震,当即暗道不妙,定是被珍珠发现了什么,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儿露了破绽,怪不得昨晚她没有来缠着自己讲哪吒的故事,想必纠结了一晚,今早来找自己确认情况。她竟然是如此敏感,唯有她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不同。
珍珠垂下眼帘,手指紧握着桌角,似乎在与内心的某种怀疑斗争。她又问道:“你不是以前的那个哥哥了,对吧?你变了很多…你字也不一样了…对我也更好了,而且说的话都不似以前那般,但我想知道,你还是我哥哥吗?”
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空气仿佛变得凝重,刘昊然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快了一拍。他知道自己低估了珍珠的聪明伶俐,再也无法继续装作没事。妹妹的怀疑已经超出了他预想的范围,她不仅看出他性格和字迹的变化,似乎还在隐约怀疑着更多、更深层次的东西。
他思索片刻便道:“珍珠,我一直都是你阿兄,你知道的,阿兄上次去三溪镇生了大病,那几日我仿佛离开了这个世界,进入了一个神秘的地方,那里有会飞的船,不用马拉能自己跑的车,还有各种从未见过的美食和华丽衣裳,,以及各式各样的奇特动物,还有阿兄想学的知识无穷无尽。但是阿兄只是学了点微不足道的学问就被赶回来了。因为这还有我的珍珠妹妹呢。”
房间内的气氛依然凝重,珍珠的眼神闪烁,似乎仍然在思索刘昊然的话。她的手指松开了桌角,轻轻地点了点头,但神情中依然带着几分不确定,弱弱的说道:“还有爹爹娘亲。”
“嗯是的,还有爹娘。些许变化也许让你觉得我不像是从前的阿兄,但在我心里,你依然是我最珍视的妹妹。我会永远保护你还有我们家,无论我经历了什么,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珍珠见他说的真挚,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但依旧充满了不舍与关切。“阿兄,不管怎样,你永远都是我唯一的哥哥。”看样子是信了他的说辞。
孩童心性活泼,这会儿解开心结,目光落在桌上的鹅毛笔上,显得好奇而兴奋。她过去轻轻拿起笔,试着在纸上写些什么。然而,笔尖在纸上滑动的感觉与她熟悉的毛笔截然不同,写出的字歪歪扭扭,与她平时的水准相去甚远。
她有些沮丧地放下鹅毛笔,抬眼望向刘昊然:“阿兄,这支笔也是你从那个神秘地方学的吗?”
刘昊然微笑着点头:“是的。那里的笔和许多东西都不太一样。”他原以为珍珠会放弃,没想到她却忽然转身,从书桌的一个角落拿出她的小毛笔。
“我有练字的,杨西宾都夸过我的字写的有文气,让阿兄看看我写的毛笔字吧。”珍珠自信地说道。她沉稳地蘸了蘸墨水,然后在宣纸上挥洒开来。随着笔锋的移动,一个个字迹端正而优雅,仿佛花瓣在纸上悄然绽放。
刘昊然惊讶地看着珍珠跃然纸上的字迹,他之前从未见过妹妹写毛笔字,更没有料到她的字竟然这么漂亮。似乎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着她的用心与天赋。
珍珠写完后,回过头来,看着刘昊然,带着一丝期待微笑,有种玩具拿出来炫耀的感觉:“怎么样,阿兄,我写得可行吗?”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刘昊然看着珍珠写的《论语》都快汗流浃背了。
这妹妹天赋异禀啊,聪明又好学,毛笔字写的端正秀气,文笔书法有韵味,比自己好看太多。珍珠若是男儿身,估计就是少儿神童,前途光明。
他揉了揉她的头,温柔地说:“你写的比阿兄的字都好看,的确值得炫耀。”
珍珠嘻嘻一笑,像只小狐狸般眨了眨眼:“那是当然。以后阿兄有什么新奇的东西,也要记得第一个告诉我哦。”
刘昊然低声笑道:“那当然,谁也瞒不住我的小珍珠。”
正说着这会儿张掌柜来问是不是要去刘记茶肆,刘昊然想起昨日有让老张来府里等他。
安抚好珍珠答应会带好吃的糖果子回来,就带着老张出门去。
刘昊然只觉这两日事情繁多,手底下没有人用,什么都得亲力亲为,颇是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