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寻显然对这敷衍的赞叹并不感冒,嗤笑了一声,眼神玩味。
“就算你恭维我,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啊?怎么突然就要打起来了?”
似乎是真的怕若寻动手,枫起赶忙拉住了她的衣袖。
无奈扶了扶额,若寻强迫自己忽略身旁这个家伙。
“真是个矛盾的人啊,言女士,一面是心软的神,一面却又心狠至极。”
也许是被戳中了痛处,言女士的脸一下就黑了下去。
“不知梦使大人这话何解?”
“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明明早就回归了不是吗?”
若寻激动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幸好枫起拉住了她。
拖着身旁的枫起,若寻开始在言女士周围绕起了圈圈,不忘继续揭她的短处。
“你将这个消息瞒得真紧啊,真是一丝风声都没有露呢。”
“明明之前对待自己的猫咪时,你是那样温柔,那样心软。”
“算得不错的话,应该已经有7年了吧?”
“整整七年,它们竟然完全不知道你就在它们身边,就在它们眼皮子底下。”
“让我猜猜?你这么做,总归是有你的理由对吧?”
觉得身旁的枫起实在碍事,若寻递了个眼神。
枫起秒懂,松开了手。
“王朋杀死了你,你自然是恨他的。”
“可是,你突然发现,你竟然还挺贱的,让你亲手杀死他,你竟然还会舍不得,对不对?”
言女士的面色瞬间惨白得不能再惨白,呼吸急促,眼神飘忽不定,显然心神已经乱了。
“那该怎么办呢?你既想让他死,却又做不到杀死他。”
“不,不,我没有!”
言女士蹲到了地上,紧紧捂住双耳,强迫自己不去听若寻的碎碎念。
“那就让其他人来帮你做决定吧,你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你帮助诸位惨死的白猫‘重生’,引导它们花费了7年时间编织了这么一个局。”
若寻一把提起地上的懦夫,逼迫她听着自己讲话。
“真狠啊你,你明知道它们是如此思念你,如此仰慕你,甚至将你当作精神寄托。”
“可是,它们却不知道,你只是个懦夫,是个斯德哥尔摩重度患者。”
“岁月已经将你的人性彻底剥夺,你只是将它们当作你的工具罢了!”
“啧啧啧——甚至都到这最后一刻了,你都没有勇气去见一眼它们。”
若寻松开了手,言女士的身体瘫软到了地上,失魂落魄。
“那个......是不是有点太狠了,她毕竟也是受害者......”
枫起再次拉住若寻的衣袖,害怕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她当然不会动手,她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我当然知道她也是受害者,但你认为,她真的就只是受害者这么简单吗?”
“什,什么意思?”
人心是复杂的,一念善一念恶,人自然也是复杂的。
单纯的枫起当然想不到这一层。
“你以为她为什么不敢去见那些猫猫?”
“如果有一个人只需要早一点做出决定,便会有几十只猫免于被虐杀,但她没有做,她犹豫了很久。”
“她就那么放任这事情发生了,甚至还在它们死后利用它们的愤怒,达到自己的目的。”
“在你看来,那些猫的死,那个人有没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