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着心中的怒火，老廖转头看向徐卓，如果徐卓能早点动手，这一切麻烦都可以避免。

自从回到塔楼后，徐卓就一直坐在窗边，听着几人的对话，一边假意擦拭着自己的刀，一边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老廖的计划并没有得逞，不多久，贝拉夫人家门口便来了一辆由守卫护送的车，康太太在贝拉夫人的陪同下上了车。

车开走，徐卓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目标被转移，任务彻底失败了。”老廖不甘地咬咬牙，捏紧拳头看向徐卓，“对方是怎么察觉到我们的刺杀计划的？是不是你向她们通风报信？”

徐卓注视着他的眼睛，平静地摇摇头。

老廖又看向另外两名杀手，意图确认。

两人仔细回忆一番，“他全程一言未发，就是一直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为了进一步确认，老廖调出微型飞行器的录像仔细复盘了几遍，确实没有发现徐卓有明显传递信号的言语或动作。

沉思片刻，他对徐卓说道：“不管怎样，这次任务是因为你的优柔寡断才失败的，你得负首要责任，我会如实向白先生禀报，你做好心理准备。”

......

在守卫的监视下，一行人如过街老鼠般离开这片区域，坐车返回了三合众。

回来后，参与这次行动的杀手，除老廖之外全部受到了惩罚。

刑讯室里，鞭挞与哀嚎声迭起。

徐卓被绑在刑架上，感受着皮鞭、烙铁等各种各样的刑具与自己身体产生的亲密接触，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能够感觉到体内的源力正在护佑着他，它们不停向着身体各处流动，像是在体内生成了一道紧贴皮肤的屏障，以至于他并没有很清晰地感觉到这些刑罚给自己带来的痛苦。

但为了尽量少吃点苦头，他还是得装出一副痛苦的模样，龇牙咧嘴痛不欲生，并适当地进行假意哀嚎。

刑讯室隔壁的监控室里，站在我见你而你不见我的单向玻璃前，白先生看着被鞭挞中的徐卓。

他一脸冷漠，问老廖：“贝拉夫人怎么会察觉到我们的行动，真的不是他通风报信？”

“应该不是，我仔细查看过飞行器里的监控录像，他的确没有任何反常的举动，只是一直握着刀盯着对方，一副左右为难在做思想斗争的样子。”

“这样吗，看来刚开始就刺杀这样的目标对他来说还是太艰难了，下次可以选择更容易下手的目标，让他一步步克服内心的恐惧，逐渐对他进行驯化。”

白先生笑了笑，每个杀手的品性是不同的，他很擅长因材施教。

刑讯室里，不知过了多久，刑罚终于结束，徐卓慢慢抬起头，眯眼看着高处狭窄的铁窗外流露进来的微光，笑着感受它温柔的轻触。

门打开，白先生走进来，站在了他的身前。

“你让我很失望。”白先生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

“世界是残酷的，你的懦弱，你那泛滥的怜悯之心早晚会置你于死地。”

“按照三合众的律令，因个人主观因素而导致任务失败至少要受罚半个月，而我只给了你这么一点小小的惩罚，因为我器重你。”

“但器重不代表我会无休止的纵容你，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下次你依然让我失望的话，下场你是知道的。”

“如果你还想得到你要的东西，就必须战胜你内心的恐惧，让我看见你身上的价值。”

徐卓明白，为了获得信任继而得到有关回家的情报，自己接下来应该说一些话来表忠心，他需要表现出悔过、服从、且诚恳，尽管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心里酝酿着措辞，但过了很久，他依然没找到心仪的句子。

“哦。”

于是他诚恳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