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战斗中你接触了太多的龙血。”昂热拍了拍出楚子航，“不过这仍然很奇怪，龙血并没有让你产生变异，相反还帮你治愈了爆血的副作用。”

“关于龙血产生的变异现象，我建议你可以咨询一下你的导师施耐德教授，他比我有发言权。”昂热说，“接下来我要给你讲一个故事，作为狮心会会长，我想你应该会十分感兴趣。”

这是昂热今天晚上第二次讲这个故事了，他讲得很平淡，仿佛他就是一个旁观者一样。但他讲得又很细致，很流畅，就像是这个故事他已经讲过了百次千次。

“那条龙，我至今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在今天之前，我甚至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昂热每说一句眼神就明亮一分，直到最后昂热的瞳孔金黄如汽灯。

“现在的你和我很像，爆血对你来说已经失去了副作用。而且我看了你们的行动报告，你曾把自己当作迪利雅斯特号的引擎，这并不是普通君焰能够做到的。”昂热说。

“这些乱七八糟的小证据最终拼凑出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昂热深吸了一口气，“耶梦加得没有死，当年袭击卡塞尔庄园的龙也没有死。”

“还有源稚生体内的古龙胎血呢老友。”副校长在两人对话的时候已经跑回了沙发，正一边揉着自己的肚子一边喝着昂热的藏酒。

“一次性发现三条龙王，蛇岐八家还真是送来了一份大礼。”副校长有些昏昏欲睡，“这简直就是一个恐怖故事，抱歉昂热我想回我的钟楼睡觉了，希望酒精能帮我度过这个糟糕的夜晚。”

副校长一口接一口地喝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他的焦虑。

楚子航的脑袋晕乎乎的，他一直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给他一个目标他就会奋不顾身地冲过去。但现在他好像失去了方向，他知道那个女孩活着却不知道怎么才能见她。

“你恐怕需要去一趟中国。”昂热思考了一会，“耶梦加得即使留下了卵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孵化，所以现在比较棘手的就是杀死梅涅克的那条龙了。”

“货物是从中国的统万城运来的，本来负责押运的人应该是弗里德里希·冯·隆，可是他失踪了。”昂热咬牙切齿地说，“我已经找了他很多年，但都一无所获。”

“这也许将会是你执行过最艰难的任务了，这个任务不会有资料，也没有评级。它不是A也不是S，它甚至都写不到学院的档案里。”

昂热有些为难地说：“学院也给不了你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这次任务只能由你一个人来做。我们之间也只能单线联系，而且不能对任何人说你的任务。”

楚子航点点头。

“我只能告诉你几个可疑的点，这也是我一百年来一直在调查的地方。这些东西是落不到纸上的，只能记在脑子里。”昂热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我说，你听。”

“首先是统万城，那条龙留着西夏的发式，而统万城正是西夏的国都，但我试着查阅了很多资料都找不出龙王的踪迹。”昂热有点惋惜，“最像一位龙王的反而是北宋的宋太宗，他攻占统万城后一把火焚毁了这座城。”

“龙类的暴虐和毁灭。”楚子航说，“这样的行为确符合龙类的特征，和‘匈奴王’阿提拉一样，他们要的并不是征服。”

“其次弗里德里希是一个德国人，但我几乎快把德国翻了个遍，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昂热叹了口气，“所以我猜他也许根本就没有离开中国，可是中国实在太大，人太多了。”

楚子航沉默了，在偌大的中国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尤其是他还曾是秘党的精英。

“最后就是加图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