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明天要你和恺撒一起进行体检的，但事情有些突然，你的体检提前到今天。”昂热冲着楚子航招手，“做好心理准备。”

楚子航一愣，在卡塞尔学院这种突击体检十分常见，因此接到通知的时候他并不觉得奇怪。但是，体检提前是什么意思？还有昂热那句莫名其妙的“做好心理准备”。

“现在去校医院？”楚子航仍在试图理解昂热的话。

昂热摇头，“不去校医院，去冰窖。”

说着他按下了抽屉里的红色按钮，房间开始下沉，昂热的整张办公桌，连同他的酒柜，沙发都在下沉。

这还是楚子航第一次前往冰窖，他并没有像路明非一样大惊小怪。巨大的玻璃电梯“游”过鱼缸，像滑草游戏一样穿过郁郁葱葱的森林，只有路过一座金字塔的时候楚子航才表现出惊讶和好奇。

“没想到学院下面还有这样的地方。”楚子航说。

“通常这些是不会对学生开放的。”昂热走到楚子航旁边，“鉴于我们一会要谈论的事情太过震撼，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做好心理准备。”

昂热把楚子航按到椅子上，“这种事情也许会颠覆你的认知，总之我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做出蠢事。”

楚子航搞不懂昂热在卖什么关子，他困惑地看向昂热，“发生什么事了？我在门口听到你和副校长提到了爆血……”

“本来我是觉得这个话题还是比较难切入的，不过既然你听到了。”昂热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最近感觉怎么样，爆血的影响有没有加深？”

“还好。”楚子航想了想，“应该可以说好极了。”

“好极了？你是指什么方面？”昂热问。

楚子航迟疑了片刻，他在纠结要不要说，毕竟他接下来要说的事属于一个人的黑历史，不过那个人马上就要毕业了，即使把黑历史说给校长听应该也无伤大雅吧。

“我发现我记忆力变好了。”楚子航说，“以前我对爆血时发生的事情没有太清晰的记忆，就像是上了霜的镜子，我能看见镜子中的人影，但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我。”

“但是现在我能很清楚地还原我在爆血期间的所有事。如果你看了恺撒提交的行动报告就会知道，关于我们在源氏重工里和源稚生对打的事情，我和恺撒的记忆是有出入的。”

“恺撒坚持认为他在刀战中伤到了源稚生，但实际上他只是切开了源稚生的袖口。”楚子航淡淡地说，“受伤的是他自己，源稚生最后一刀划伤了恺撒的胸口。”

“我一开始觉得这是他的自尊心作祟，但后来我明白了。恺撒不知道从哪里学会了爆血，他和我当年一样模糊了爆血时的记忆。”

昂热有些吃惊，“在海萤人工岛的时候见识过他的爆血，我还以为是你教给他的呢，你们不应该是‘宿敌’么？”

楚子航摇摇头，“不是我教给他的，当年答应过你不会把资料外传。”

“至于‘宿敌’，应该是吧。不过我还是挺希望和他成为朋友的，至少在日本的时候还比较开心。”楚子航诚实地说。

“狮心会会长居然希望和学生会主席做朋友，这种话传出去新闻部是要炸锅的啊。”一直躺在沙发上的副校长说。

“前学生会主席，恺撒就要毕业了。”楚子航纠正着。

玻璃电梯即将进入漫长的黑暗隧道，隧道的尽头就是湮没之井，里面存放着康斯坦丁的龙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