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男子则是面容英俊,皮肤白皙,体态清瘦,一身白衣白帽,甚是清雅,此刻正端着一杯茶水慢慢啜着,脸带玩味的看着这边。
黑胖汉子自知不是对手,见这人一招逼退自己,但并未追招,只回身站定,说明并未恶意,他拱手施了一江湖礼,冲男子开口道:“兄台好身手,佩服,不知阁下与这位小公子可否相识,若是相识,郭某人自是愿意给阁下个面子,交个朋友,但如若是不识,江湖上可没这等规矩,我兄弟三人多少还有些面子在,手下的一众兄弟那里可交待不过去。”
黑胖汉子虽看似长相粗陋,但这心思却是缜密,他看对方武艺不俗,自是不想硬碰硬,行走江湖,虽说刀里来,剑里去的,但总是能少结些仇怨为好。嘴上说的客气,却也不忘提醒一句手下还有其他帮手,防止对方当他们是软柿子来捏。
壮硕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被苟东夕收为弟子的胡四通,现在叫铜子锡,而坐着饮茶这位不是旁人,正是冲出墓库,男子女身的苟东夕。
他两人自出了乾安城,顺着大路一路向南,沿途多加询问,大致了解了所处方位和自己的处境,一番盘算,本想经北坪关入中原,避避风头再说。哪知到了北坪关才知晓,通关手续极为严格繁杂,不光需要官府路引牒文,更是需要乡绅名士手书作保,两者齐全,再经盘查留据,方可入关。无可奈何,只能再寻他法,正踟蹰间,见关口知事牌上张贴了副告示文书,引得路人前去围观,他两人也是好奇,凑近一看,不禁惊得顿时冷汗直流,竟是他苟东夕的缉拿文书,当然缉拿人处写的自然是铁璃儿,文书上还附着他的绘像,好在是女子形象,且用的是墨笔所绘,只能粗陋识得些大致眉眼。
为了行路方便,苟东夕早是改了男子行装,加上此时人多嘈杂,也没什么人注意,这才未被发现。他假意镇定,面上未露出什么破绽,心中却是震惊非常,想来必是自己哪里出了马脚,被那何梁冲发现,这才封锁了关口,至于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一时倒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与铜子锡互换了个眼色,再不迟疑,两人调转马头,向他处行去。后几经折转,打听到入中原除了可从北坪关出入外,还可从鹅黄口走海运入关,便想着去碰碰运气。
一路上,防止被人认出,苟东夕特意做了些准备,他自幼习相命术,对人的气运感知和面相构造极有心得,经自己修饰了一番,他早已不是那副男装女相,而是活脱脱的一幅英俊潇洒、气度非凡的翩翩公子形象,与铁璃儿虽还有几分眉眼相似,但从外人看来,却绝对是两人不假。
行了十几日,终于到了鹅黄口,到了这里才发现,不但他的缉拿文书早已被挂在了渡口知事牌上,而且入关的繁杂程度也与北坪关一般无二,本想就此离去,没想到一场连绵大雨,将二人隔绝在此地,无奈只得停留几日再做打算。这也才有了在客栈中与那几人交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