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于99年末,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活泼可爱,皮肤白白的,长得很像爸爸,是个大脸盘子。
妈妈说,刚出生没多久,BJ那边就开始流行非典,打冬日出生的我就受了寒,小时身体虚弱,容易感冒,有次发烧心急如焚去了医院,医院也不收,打那之后我感冒的更加频繁,她总是不舍得让爸爸带我出门,也很少给我洗澡,并不是她懒得不愿意给我洗澡。
不过这也不怪我妈懒,那时家里又没有暖气,穷的供不起,便是冬日里也不见能白天里烧炉子取暖,就连爸妈结婚时买的冰箱包装都没拆,因为交不起那个电费就干脆不用不糟蹋那钱。也不怪我妈妈,我怕水,还怕疼洗个澡又是哭又是闹,还不如就这么脏着,头发便也不留,剃的和男孩子一样干净利索的寸头,爱美时在眉间点个口红,我就已经心满意足。
家里长辈老说我聪明,可真要问起来我几岁会说话,那也才三岁才会说,还有些怕生,爸爸把我送到幼儿园的第一天,小朋友们都在哭,就我不哭,爸爸老夸我了,见人都说:“我家孩子是个上大学的料,爱学习,上学都不哭。”哼,我是不记得哭没哭,但我记得妈妈怕我在学校不吃饭,会给我带奶糖放在书包里避免低血糖,一版奶糖五毛钱,饿了含一颗,不能咬,想着上学能吃奶糖,我开心都来不及,咋会哭呢?那时的物价好贵的,我没吃过什么零食,只爱吃奶糖,含在嘴里满满的奶香味,嚼着吃,碎掉的奶糖还会粘在牙齿上,想用舌头在里面使劲顶下来还能感觉到甜滋滋的,可是没多大会就吃完了,不出一刻,一版奶糖就这么全解决了。
除了奶糖,我还喜欢吃玉米糖,玉米糖有硬的软的都是玉米的形状,吃起来有股糊糊的甜味,我觉得硬的比软的更甜更好吃,硬的就含着吃,不能嚼,在嘴里翻来覆去不一会儿就口水肆流,带着融化的糖水咽进去特别的香甜。那软的玉米糖含不化还没什么甜味,嚼着吃三两下就到肚子里去了,只有些不易察觉的甜味,让人来不及回味,自然就讨不到我的喜欢。
那时我们称幼儿园叫育红班,意思是孕育红色生命,是不是特别有意义,即便是在幼儿园也是会每周一升国旗的,小小的我们还不懂什么叫爱国,歌也不会唱,只记得冬日里刮着风,红旗随风飘舞,十分漂亮,老师们唱着国歌,我们不准讲话,特别听话。
后来我就转学了,爸爸说安居小区新开的春蕾小学特别的好,离家又近,我就去了,开学了我姐姐升学前班了,和她同年生的我还是大班,真是不好。回了家我就问爸爸,为什么我同学都去了学前班,我还是大班,他们都笑话我。
“笑话你什么?”
“笑话我还是大班的小孩。”
“你小班本来就是提前入学的,爸爸妈妈因为要上班,人家都是四岁上幼儿园,你三岁就上了,你看你多厉害,这么早就上学了,还比别人多上一年学。教育局现在管得严,你是下半年生的孩子,到时候小学不能入学,学前班毕业你要在家里待一年才能上,你看,校长担心你长大了懂事了,上不了小学心里难受,才让你提前蹲一级的。”
“那也不好听。”
“那你上小学好好学,再跳一级不就行了。”
言之有理,我点点头,暗自下定决心等上了小学我要跳级再和姐姐一样大。
我并非过度自信,也是在那时我就别的小朋友多认字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的,妈妈买了很多图画本,我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一看就是一天。
有一天,爸爸买了画板回来,兴致勃勃的把正在看电视的我叫到床前:“你现在上学了,在学校,老师可教你写字了?”
“没有,但是我认字。”
爸爸写了两个字,王一阳:“这两个,你认不认识?”
“王一……这个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