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府尹冯宣猛拍惊堂木,大声责问。
柳尘远听到,不知该如何作答,豆大汗珠直往下掉。
若是说萧平给的,这帮主信物,岂是随便给人的,那么我怎么能说我与独孤堡无关。
如果说有关,这萧帮主刚说我并不是他们帮众。
他陷入了两难之中。
他现在不过是个普通人,这一月来,生与死始终追随着他。上个月他还在和大顺在遥南,勾肩搭背抓鸟摸鱼,今天他则在这江州衙门里,生死难料。但是他至少想起一点,他爹娘特别嘱咐他,跟谁都不能说出父母名字,否则他必死无葬身之地,也就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这令牌是我捡到的,我昨天只是被船夫带去游鄱阳湖孤石山,有七八个纹龙大汉,见我穿的像个富家公子,便要劫我,但是看到我带着孤鹰令,就放了我一马。谁知道,昨天晚上他们就被害了!”
“我父母双亡,不会武功,昨夜也没有出客栈,如何能一夜连杀九人?”
“撒谎!给我打!”冯大人就要下令。但是没想到,边上的萧帮主起身阻拦
“慢着!”萧若望起身拱手:“冯大人,我看此人确是不像会武功,这天下会武之人,日日精炼皮骨,哪有可能像他这样细皮嫩肉?”
“我看凶手另有他人,我已派帮中精锐正在调查,相信很快会有结果。萧平去了瑶南,至今渺无音讯,若是因本帮不小心遗失信物,导致这位兄弟蒙受不白之冤,我若明知他受冤而不说出口,有违我帮立帮之志,若冯大人一定要打这杀威棒,我独孤堡替他挨了便是。”
“岂敢岂敢,当今圣上都对你这前朝大将军尊重有加,我岂敢造次。既然你萧老帮主出言保证,我便记下这杀威棒,来人,将犯人压下,改日再审!”
“报!”还没等衙役动手,一个卫兵就上衙通报:
“皇城司皇城使大人,已到衙前。”
话还没落,衙门口涌进一大帮人,中间一位清瘦中年人,四五十岁的样子,一身白衣书生打扮。抱着一只猫,边走边摸。身后跟着的不但有几个护卫,还有2个妖艳的女子。
这堂上的冯大人看到,连忙下来迎接。
“皇城使大人,是哪阵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抓错了,放了吧!”这皇城使不理会这府尹冯宣,只是绕到堂前跪着的柳尘远前面,略微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说。
“皇上听说江州死了9人,还把萧若望萧老将军牵连了进来,就派我追查。我们已经得知情报,那九人也不是什么好人,都是湖匪,凶手皇城司已经在追了!”
“萧老将军,也带了这么多人马来了江州,我看也都回去吧,还这江州一片安宁,你说呢?萧帮主”
萧若望一听,自是知道。便一鞠躬:“那是自然,既然惊动了梁大人,我们今夜就都回独孤堡。我们来也只是希望能尽早还独孤堡清白。”
“我还有事要回临都,就先这样吧。冯大人,治下湖匪横行,一点小事还千里迢迢让萧老将军来,你这事办的!”这皇城使一声斥责,冯府尹差点跪了下去。
说完,他就转身带着一帮人,朝衙门口走去。前后待了没有一刻钟。
等到门口的马蹄声远了,这府尹冯大人才急着挥手:“赶紧放了!“,说着衙役就上前把柳尘远拆了枷锁脚镣。
“这位兄弟,平白无辜让你受这不白之冤,萧某替独孤堡向你致歉。”萧若望上前致歉。
此刻的柳尘远,哪有什么气力说话,摆了摆手,被领着去衙门后室脱了囚服,便独自走出了衙门。刚出衙门,一个衙役又追了上来。
“柳公子,你的行囊忘了,银票什么的都还在,你要不要点一点?”
柳尘远面无表情接过包裹,拖着有气无力的身躯,慢慢走在这热闹的江州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