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剧情里,如果她就是失忆的妻子,钟向简就是体贴的丈夫。一想到这儿,身上的鸡皮疙瘩不由得窜出来,肯定是她想多了,绝对想多了。
钟向简没走多久,病房外就响起一顿吵闹声,尖锐的女声听起来刺耳不适,话里话外总是离不开她的名字。外面的安保人员维持着秩序,声音又弱了许多,最后又恢复安静。
门被打开,护士们推着小推车进来,嘴里嘟囔着:“都是什么人啊。”
禾声很好奇,但克制住了没开口询问。可没等她张嘴,给她换药的小护士就愤愤不平地开口:“禾小姐,你都不知噢,外面那些人讲的好难听的。”“就是就是,说什么你脚踏两只船,要替他家儿子来讨说法的呀。”
小护士们明显还很年轻,热血的很。这几天相处下来,只觉得禾声又乖又可怜,出了车祸住院,丈夫不闻不问,今天才过来陪了一会,可现在又走了。
禾声脑袋宕机,突然想起来一个很荒谬的理由。她不会是出轨,所以想要离婚,结果在会奸夫的时候出了意外,这才失忆的吧。如果这样的话,那钟向简的形象就从杀人不眨眼的渣男丈夫变成了痴情守护的艰难丈夫了。
另一旁,医院门外。
男人点着香烟,夹在指缝里,另一只手扣住手机,贴在耳边。星火上飘出的烟雾都是淡淡的,雪地里,夹杂着点点灰烬,电话的那头传来声音:“她真的不想离了?”
疑问像只钩子,也将他的问题引出,尖端上闪烁着寒冷的光。
“嗯。”
他说到这儿,抬起了眼,将香烟举高了一些,雪花飘在烟的上方,附着在他的手指上,极尽温顺乖巧。精致漂亮的纹路仿佛要印在肌肤里,在微亮出闪烁着细碎的银光,吻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你接下来怎么办。”那边的男音有些无奈。
“不离。”钟向简声音不大,却坚定。
“你个混蛋,你不离还跟我打什么电话,我还以为你自己拿不定主意了呢。干脆趁着她失忆,你赶紧搂紧了人,让她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不就行了。”
电话挂断,钟向简低声说了一句:“她不会的。”
他又打了另一通电话,嘱咐钟伯放学接完孩子,送到医院来。
男人抬头望了望天空,灰蒙蒙的,想起来他们结婚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没下雪,只有滂沱大雨,和一直哭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