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弃儿和胡琪儿身处药桶之内不着一缕将手掌相对,两人身上内力交汇光晕流转,头顶时不时盈盈冒出热气,不过运行数个周天便面色潮红,此时弃儿想起什么趣事忽然嬉笑出声道:“师姐,你说师兄和那辣妹子也是这般坦诚相对治疗身子么?也不知师兄能否按耐得住,那辣妹子虽野,当着实是世上少有的美人。”
胡琪儿略带羞涩娇嗔骂道:“师兄何等正直之人,可无你这般不正经。郡主受了火毒,只怕也好看不到哪去啦,哪里还有心思。”
她又话音一转小声幽怨:“总感觉这师母传下的法子越发失去效力,这些日子又感觉时常心悸头晕,隐隐有复发之象,不知师弟状况如何?可能是师姐多心。”
弃儿闻言也有同感,回答道:“原来师姐也有这般想法。这几日经脉酸胀刺疼有些频繁,还以为是练武过甚所至。只得时常借助酒劲压制,这才勉力应付,然酒劲上头头脑不清爱说胡话,可能一不留神便要冲撞他人。现今有师兄照拂,无人寻我的麻烦,但日后也怕多生事端,得趁早想办法才是。”
他随即小心翼翼地朝师姐询问:“师兄纵然有心相助勤修医术,只怕一时半会也没把握,始终未曾在面前提起此事。眼下又有了嫂夫人照料,还要集中精力应对国中大事,必然分心乏术,也难有精力耗费。”
胡琪儿心中赞同,略加思索开口对他说道:“我俩之病症实乃私事,然师兄之事乃师尊所托干系天下,孰重孰轻我俩必须分明,此刻于公于私也不能占着他的时间。眼下按照师母传下之法调理也无大碍,又有修行《黄帝内经》,对药理之道也能自行揣度。不如再些时刻,我们便离开师兄托庇,前去走遍山川大泽寻找世间有名之士,以求康复之机。”
“我亦有此想,唯恐师兄不允。”
“总不能事事求他做主。”胡琪儿没好气道:“事情分个轻重,我等当识大体,且你乃堂堂男子,终须成长起来独当一面,哪能一直受师门长辈蒙荫,他们总不得保你一世。”
师姐的话倒是说到他心坎里去。这些天来大家顾着师兄的面对他多有看重,但始终不是因自身之故。又有病症在身,终日嬉闹不是正途。
他当即下定决心同师姐说道:“眼下师兄娘家人势力强劲又美人在怀,,倒是用不着我天神下凡亲自出马平定四方,实在大材小用。既然师姐也有此意,待师兄出关之时我俩便去辞行。不过师姐可曾想过去处路线,我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头绪。”
“嘻嘻,我也临时起意,待回房里想一阵子再告知你。”
听得水声响起,又听师姐取笑,弃儿心生顽皮冷哼一声道:“师姐敢存心戏耍,我要揭开黑巾咯!”瞬间听得胡琪儿慌乱出声,随之一阵物件摔倒之音传来,房门也重重一响,逗的他哈哈大笑。
半刻起身穿上衣物,弃儿此刻神情凝重,心中百般无奈。
以前在山野之中混迹,也无需同人打交道,无忧无虑没什么目的计划;后遭逢变故与这些人相处,大家卖师父之面多有顾及,自是不需要思考太多。此刻得知日后自己便要要独当一面事事自己做主,一时心思复杂思绪如麻,也不知具体该做些什么。
“罢了,一切见机行事,哪能事事猜的准算的对?趁这些日子,还得赶紧多学些技艺,出门在外也不容易吃亏,遇到抉择也有把握。”
之前他平日里总是偷闲懒散不爱学习,不料此时竟然满脑子想着修行之事只恨时辰不够多,当真稀奇的很。
又过得半月功夫,在校场之上弃儿拉弓如满月连射数箭正中十余丈以外靶心细圈,忽闻旁边一阵“啪啪啪”鼓掌声传来,“贤弟这般箭术已至娴熟,即便在我羿氏也算得上一流好手。不亏是名门弟子天赋资质非常,愚兄当真羡慕的紧。”
见冯羿哥哥走向前来大声夸赞,弃儿不由得面色一红谦虚道:“哥哥谬赞了,我这些日子多有苦练,也只能射中死物,若是像当日鹳鸟那样灵活多动,只怕又要被好生戏弄一番。”说罢嘻嘻一笑,“可比不得哥哥万一功力,也不知修炼到哥哥那般空弦射鸟的境界需要几年光景苦修?”
“莫说几年,十余年也不得行。师弟你当金族羿氏绝技是路边花架子多连连就能成么,哪怕天上的太阳羿氏高手也能射下几只,哪里是你这三脚猫功夫,多花些时日便能赶上的?”
身后传来打趣之声,正是闭关许久不出的师兄刘偃发出,只见他身旁女愁郡主俏立于侧,一身伤势似乎痊愈无碍,如雪肌肤之下可见青筋显露好生诱人,神态风姿竟然更甚往昔。
“啊!师兄你可算出来咯。这些日子沉迷在温柔乡,只怕忘了还有师弟师妹在外担忧。”
一旁的女愁郡主与刘偃十指紧扣,闻言瞬间满脸羞红贴在刘偃臂膀,弃儿见状当即大跌眼睛心中惊叹连连,眼前这般表现还是那个脾气火爆开口呛人不依不饶的火族郡主么?
不亏是师兄出马,这辣妹子也能轻易收服,即便再劣性难驯的野马都展现出温柔似水的时刻。之前郡主嘴巴毒辣可半点不饶人,哪像现在摇身一变一言不发霞飞双颊,相比简直状若两人。
刘偃见他气力悠长愈发精壮,欣慰说道:“师弟倒是成长许多,我不在的日子也勤练武艺,想必进步喜人。看来我国兵马大元帅之位非你莫属,再于此地逗留几日我们便要回羽民国征战,届时师弟还请大放异彩,好让师兄开开眼界。”
弃儿闻言神色尴尬:“练是练了,可收获甚微。”他神情颇为忐忑又开口,“师兄,师弟有一要事相商,还望师兄准允。”
“有心苦学总能进步。”
刘偃刚欲交付事情又回过神来一脸疑惑问道:“嗯,何等要事?”
“这些日子与师姐症状频发,只怕日后要多加留心身体状况,不便再随师兄前去羽民国了,还望师兄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