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偃莞尔笑道:“贤弟,哪有主家不入场,留客人应付的道理?”
拉住两人便大步走进客厅,面向主席一扬袖子行礼道:“晚辈刘偃携师弟师妹,见过金族王公王母。之前与王子叙旧耽搁些时辰,还请上位海涵不要怪罪。”
“小淫贼,你们怎么在这?”
一旁次席座上的女愁郡主眼尖,哪怕弃儿躲在冯羿身后也是一眼瞧见,刘偃挡在身前道:“姑娘,前几日一别,不料依旧余气未消,不过现在正式场合,可莫要胡言乱语辱人清白。”
一旁王母开口道:“少司空教训的是。司空伯益大神的门风天下皆知,怎能用如此污秽称呼?”
“姑姑,怎帮着外人?”王母闻言脸色一变,她瞬间闭嘴不言。
“少司空莫要和她一般见识,这丫头在火族被兄长宠坏了,嘴巴最是不喜输阵。其实她心地善良的很,还望少司空大人有大量莫与她计较。”
刘偃神情肃然连忙行礼道:“不敢!王母不计较我等冒犯之罪已是万幸。之前赶路之时不慎走在郡主前头,这才产生误会。”
“淫贼好生一张嘴。什么走在前头不慎误会,你当姑奶奶是好不讲理的八婆么?”女愁正要冲上前来,王母重重一排桌子怒道:“坐下,闭嘴不准说话。”
她这才气鼓鼓地回到座位上,腮帮子鼓起来圆润如蟠桃颇为诱人,只是性子和外貌大相径庭,一般俗人还真不敢欣赏。
弃儿脖子一缩说道:“原来她就是火族郡主?我滴个乖乖。”
说罢颇为同情地看了冯羿一眼,“难怪哥哥如此痴情,只怕人比人货比货,想必那位扶裳仙子定然是风华绝代柔情万千。”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一尬,之前久不说话的王公突然笑呵呵说道:“不知偃小子所来为何事?”
弃儿被师姐拉了一下,又被师兄怒瞪心知说错话,躲在身后想到:“这大人物说话果然不简单,明明之前早已通报来意,王公此刻问出口,显然是岔开话题。自己以后还得管住这张嘴,不然迟早得罪人,连累师兄师姐可不好。”
刘偃又复述一遍来意:“此番受家师所托前往蛮夷之地开疆扩土,因兵器不利特来求助贵族。”
酒席无捣乱之人,很快便进入公事公办的无聊桥段,女愁郡主本就不安分,此刻哪里闲的住?随即找了个借口离开。
她在城寨百无聊赖地走来走去,心中颇为惆怅,这些天来即便拖姑姑帮助,又几多努力也未有何进展,只说所能结成好事便可想办法说服姑父。
她本不是好事不知廉耻之人,见这位便宜表兄已然心有所属,自不愿做坏事恶人。且她对表兄这般模样气度毫不中意,若非别有目的连见也不想见。
“我在这里数日,族中也无差人前来,难道又有什么事发生?”
所谓关心则乱,她总是忍不住往坏处想,愈发焦急。
“桃谷看守不怎严,再说以我身份他们也不太留意,不若趁机几人交谈国事之际偷偷溜进去?”
想到这里心中邪念迅速滋长,她又想到以自身的天赋纵然比不上先天火灵,但也是火行一道的翘楚,与那太阳神鸟属性相近,成功率非常之高。族中驱使火行妖兽,正是靠的这般法子。
“只要能成功得手,有姑姑帮忙,姑父他们也不会说什么,这太阳神鸟本就是祸害,高兴还来不及。”
女愁一拍脑袋便这么定下来。眼见兵士走过装作若无其事,脚步却离桃谷内越来越近。
“他们换岗了!就是此时。”当即趁着两队兵士转身出现视觉死角之机全力运转法术遁入桃谷之内。
跑开数十丈远,这才笑嘻嘻地自夸:“果然不出姑奶奶所料,偷摸进来简直不要太轻松。”
又抬头望向高空:“这颗高耸入云的巨树便是木族无数前辈血肉所化的建木么?听说太阳神鸟就在枝头休憩。”
她见了更是欣喜,看准方向全速前进来到树下用力一跃,踩着树干一路向上,眼见视线越来越明,又小心控制不发出声响来。
树端竟有一木屋,她见状立即闪身背立一粗壮枝干身后,仔细打量,这想必便是那木族扶裳仙子修炼之所,瞬间心中无比钦佩,同为女子这般清心寡欲耐得住寂寞,修为也是无比高深不输男子,正是她心中渴望憧憬却做不到的。
“不能被她发觉,不然前功尽弃。”
女愁当即小心解下外衣包裹皮靴小心绕过,见九只怪异大鸟立于顶端枝头,心中惊讶无比。
这怪鸟与寻常乌鸦模样接近,生的三眼三足通体黝黑,身上半点火星也无,也不知是不是传说中的太阳神鸟,怎么这般样子根本与脑海中想的丝毫不搭?
“想必不会有错。只是此刻未施展神异就是这个古怪模样,之前姑奶奶还当它们不用吃东西睡觉哩,看来个族中小鸡小鸟也差不了多远。”
女愁放下心来慢慢接近,当即运转秘术,又将族中特质食粮放置手心放在它们身前小心撤退。
一只怪鸟额头眼睛突然睁开打量了他一眼,又转头将足下食粮啄食干净,女愁愈发高兴,只要吃下食粮便会对其中特质药物上瘾迷醉产生依赖,再慢慢投喂消除戒心,以秘法奴役便可成功,眼下已成功一半!
她按耐心思小心翼翼地慢慢后退又将食粮一路撒落,不料抬头一望,那只怪鸟三只眼睛泛出红光,身上瞬间亮起无穷白光,双翅一振发出刺耳鸣叫,瞬间朝她冲过来!
“不好!怎么它们发怒了。”
几只太阳鸟瞬间醒来,转瞬已至身前!
一道青色身影从女屋中飞出拍出一掌击退,周遭瞬间枝条沙沙作响,无数青翠雾气升起宛若有生命般蔓延包裹过去,不过多久几只怪鸟眼中红光散去又宛若无事般飞回枝头。
扶裳仙子当即飞身向前,见之前那少女受热浪所伤浑身胀红起泡,已经昏厥过去。
心中颇为焦急:“这是谁家的丫头,怎如此大胆!太阳神鸟的威力连先天高手也遭不住几刻,竟这般冒失想要降服。”
平日里无人敢来,自然她也少做警惕,此时发觉为时已晚。
心中颇为苦涩:“想必是羿郎家的客人,这般受折磨,只怕又要怪罪我看护不利,这下又不知要受多少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