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罗兮兮当即反驳，“乐施天是全天下最上乘的内功，多少人想求也求不到。我只是想助你精进修为，我本以为师父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对你只有一片好意！”

“一片好意……可强塞的好意终究只会变成刀刃。”

罗兮兮泫然，觉得自己一片好心他却不领情，心里委屈到了极点。她本是极擅长使用眼泪作武器的女子，但是真正到了欲哭的时候，她反倒背身抹去了眼泪，不想叫别人看到自己一点脆弱的地方。

稍微恢复了平静，她问道：“我真的没有要强迫你娶我的意思，但是师父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你不如就假意答应他，等他救了你，我们再一起悔婚，行不行？”

“在你眼里，姻缘承诺就是如此儿戏的东西？”卫祁予叹气。

“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儿戏吗？我喜欢了你整整十年，早在你来到乐山派之前，我就喜欢上你了！可是不论我对你怎么好，你都不愿意好好看我一眼！”罗兮兮笑得十分凄楚。

卫祁予却吃了一惊，“十年？我以为你只是……”

“只是喜欢你的皮囊，见色起意？”罗兮兮叹了口气，幽幽道，“十年前的武林盟会上，我跟着师父一行前往太史家，路上我顽皮乱走，误入森林被狼群围攻。是你从天而降，用你手中的剑击退群狼，牵着我的手把我送回师父身边。从那以后，我就记住了你的名字。”她看向卫祁予，“现在你还觉得，我对你的感情只是儿戏吗？”

卫祁予默然良久，随后只低过头去，“抱歉，我始终只把你当作乐山派的小师姐。”

“为什么你总是一再拒绝我？难道你心里已经有其他人的了？”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是不是那个聂清嘉！”

“这与任何人都无关。我如果要与你在一起，便希望你我都是心甘情愿，而不是为了使我苟活所作的权宜。我今日若是答应了你，日后我们只会面临无穷的悔恨和憎怨。”

“这么说，你是宁死也不肯娶我咯？”罗兮兮后退了两步，激动得浑身颤抖，“我说的话你总是不听，而那个聂姑娘一句话就能把你劝回乐山，卫祁予，你好偏心！你去死吧！”说着，她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门。

方穹正呆坐在禅房前的石阶上出神，忽听到身后房门一开，一道人影咻地从身边冲了过去。须臾间，罗兮兮又折了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在这干嘛？”

“师父说，等你们谈好了就让我把这份豆腐脑给卫师弟送进去。”方穹指指地上的食盒，“你们谈好了吗？”

“没有！”罗兮兮负气道。“哦。”方穹复又坐了下来，对着庭院继续发呆。罗兮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气汹汹地把他从地上推起来，“我们谈完了，你要送就快送！”

方穹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说的是反话，连忙拿起食盒往里走，走过门槛时还差点摔了一跤，吓得罗兮兮心头一跳，“你小心点！”又想起道，“没放太多海椒吧？他吃不了辣！”

“没放！没放！”方穹遥遥地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