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摆禅师仿佛没有听见她说的话,继续给聂清嘉添了一碗,“来,来,你再吃一碗,反正他们都不吃,只能你我二人解决了。阿弥陀佛,浪费粮食,最最可耻。”
罗兮兮见师父不理会她,只能可怜巴巴地望向方穹求助。方穹走到不摆禅师面前,也振衣跪了下来,“师父,此事与兮妹儿无关,是弟子在教卫师弟练功时误传了乐施天,您要打要罚弟子都认!还请您看在与弟子这么多年的师徒情谊上,救救卫师弟!”
“撒谎也不晓得打个草稿,乐施天心法精深复杂哪是你随随便便就能误传的?背锅背了这么多年不见得有一点长进!”不摆气冲冲地放下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还有你,罗兮兮,你平时到厨房偷吃、给祖师爷塑像画胡子找你大师兄顶罪也就罢了,私传乐施天这种重罪你也要他帮你顶?”
罗兮兮见他和寻常教训自己的时候没两样,立即放下心来,又半哭半怨地撒起了娇,“谁叫师父你最器重的就是大师兄了嘛,他犯错,你都舍不得打他的。”
“那他生来也不是为了给你背锅的啊!”不摆正了色,认真道,“我且问你,你为什么要传乐施天给这姓卫的小子?”
“我、我……”罗兮兮有些羞愧,说不出口,但不摆已完全看清了她心中的小心思,“好了好了,不摆了。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我还以为多大的事,这事好办。”方穹与罗兮兮立刻高兴地从地上站起,凑到不摆身旁。
不摆想了想,道,“既然乐施天是我乐山派不传之秘,那便让姓卫的小子舍弃掉别家武功,拜入我乐山派门下,做一名俗家弟子。顺便让他娶了兮妹儿,也不枉兮妹儿对他的一番情意。”
“师父!”此言一出,罗兮兮与方穹都大为震惊。
“怎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不摆轻飘飘瞥了罗兮兮一眼,罗兮兮却扭捏道:“我、我从来没这样想过。”“这又不乐意了?好,那就按照门规来,将罗兮兮逐出师门,叫那小子以死谢罪!”
“不行不行!”罗兮兮又急忙摇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自己看着办吧。”不摆禅师一甩袖子,“走吧,聂施主,随老衲去厨房,还有更多好吃的。”聂清嘉起身,帮他一起收拾碗筷,不摆见方穹还呆呆杵在原地,一把将他也拽了出去,“你个憨憨还杵在这里,人家洞房花烛你也要看啊?”
方穹当即惊道:“师父,兮妹儿不是不想嫁给他吗?”
“你这脑子还做什么俗家弟子,干脆随你师弟们一起剃度算了。”
“……什么意思?”
“为师说你是个憨批。”
师徒俩的声音渐行渐远,禅房里变得十分安静。
罗兮兮慢慢朝卫祁予走过来,低头把弄着手指,“你都听见了,我们都不想你死,不如你就、委屈一下……”
“我本以为乐山派是佛门清净地,乐山派的弟子不说慈悲为怀,至少也能够体谅他人,不想你们师徒俩竟一唱一和,如此趁人之危……”卫祁予蓦地冷笑,“罗师姐,你当初偷偷把藏有乐施天心决的秘籍强送给我,原来就是抱着这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