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聂清嘉道。
章秉与分局镖头李元溪对视一眼,都不敢相信,“可是我们刚刚接到赵帮主的消息,一日前,次松多吉带着茶马帮的人借调虎离山之计屠光了整个渝州漕帮啊!”
卫祁予也吃了一惊,“如果次松多吉送了聂姑娘回来,那屠灭渝州漕帮的又是谁?”
聂清嘉摇头,众人面面相觑,无人答得上来,但每个人的心中都意识到这次的两帮之争恐怕比他们想得更为严重,这场风波隐隐中像是一个导火线,日后会打破整个巴蜀地区的宁静。
“这件事四通镖局不能不管,你跟我走,我们现在就去渝州!”章秉拉起聂清嘉就走。卫祁予也喊道:“章二叔,我和你们同去!”可他话刚说完,就蓦地身形一滞,跪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小卫!你怎么了!”章秉立刻折回来,聂清嘉探了探他的脉息,皱眉道,“他的体内……还有仙力。”章秉大惊,“仙力不是已经被乐山派的小丫头化除了吗?”
“哐啷”一声,罗兮兮端着一盘红糖糍粑过来,一激动打翻在了地上。她扑到卫祁予身边,“不可能,我明明已经对他用过乐施天了!明明那几个杭州来的镖师都是这样得救的!”
聂清嘉摇头道:“他中仙力太深,可你的乐施天功力尚浅。只能将他送到乐山派去。”
“不,我不去乐山……”卫祁予却猛地抓住了她的手,“我跟你们一起去渝州,能够假扮茶马帮挑起争端之人我心里只能想到一个,就是魔教的红泥……”
“这事没得谈,你这样子过去只能是送死!我没办法向卫庄主交代!”章秉不愿答应,卫祁予急喊道:“可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魔教祸害更多的人!”二人僵持不下,一时间谁也不愿退让。
聂清嘉忽然反握住卫祁予的手,“卫祁予,你是不是说过,我的话,你都会信?”卫祁予默默地看着她,只听她道,“我向你保证,只有乐山派才有战胜红泥菩萨的方法。”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如果你仍不放心,我可以与你同去。”
“你不能去,你还须与我去渝州向赵帮主澄清真相!”章秉立即道。
聂清嘉不急不慢地说,“他们需要的只是出自四通镖局总镖头的证词,而我,可以把这个给你。”她抬手,取下左手拇指上的血红色扳指。
章秉惊得站起身来,踌躇又踌躇,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可知道把这印章交出去意味着什么?你当真愿意把它交给我?不后悔?”
“嗯。”聂清嘉镇定地点点头,毫无疑色。
罗兮兮却突然跳到他们二人之间,大喊道,“不可以!小卫不能去乐山!他们会杀了他的!”
卫祁予不禁呼吸一窒,“小师姐,原来你已经知道……”
“对,我知道你体内早就有了乐施天,”罗兮兮惨笑着看向他,泪珠从脸庞滑落,“因为把乐施天传给你的……就是我。”
城南三十里外,郁郁葱葱的竹林中。
茶马帮几人正围着火堆喝水休息。忽然,他们像是中毒一般全身无力,纷纷倒下。周围的马匹都紧张地嘶叫起来。
“怎、怎么回事……”次松多吉看着同伴们,叫道。
何妹笑嘻嘻地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脸蛋,“你们喝的水袋里被我偷偷掺了软筋散。”
“阿佳,你为什么害我们!”
“你先看清楚我是男是女,再决定要不要叫我阿佳吧!”何妹扯下头帕,脱去蓝衫,瞬间变成了一个少年的模样。
次松多吉震怒:“你、你是个男人!”
“看在你对我这个‘小姑娘’还算不错的份上,我可以放过你们手上的金银财宝,不过这副万药之王‘七宝甘露佐塔’,可就由我收下了!”他摸入次松多吉怀间,扯下一个嵌了宝石的银质护身符盒,笑着挥了挥。
次松多吉气得咬牙切齿,“下地狱的,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都到这时候了,您还猜不到嘛?”何煎笑笑,施展轻功一跃而起,不见了身影。
次松多吉死死咬住牙关,脸上青筋暴起,“赵敢……我一定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