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晰的闻到对方唇齿间透出的丝丝酒气,得到了证实——那剩下的酒就是他喝完的。
“你闭会儿眼,我去给你寻医来。”她从对方伤口上挪开,起身之际,顺便在他耳侧说了这一句。
暖融融的气息喷薄在他耳际,使得他的眼眸越发眩惑起来,在她抬起头时用手掌即时叩住她的后颈。
那唇齿间如过了毒一般酥酥麻麻,温温凉凉,又是软软绵绵,一瞬便能通经四肢百骸的肆意。
她睁大双眸,看着面前放大的黑眸,倒映着她心跳如擂,慌乱如斯的模样。
他眸中含着笑意,肆无忌惮地探究攫取,试图找出她心猿意马的证据。
他却不知自己暴露的幽魅和嘤咛的状态令她心中一惊,她觉得这显然是有意的,并且对方已然欲罢不能沦陷其中。
她竟觉得此刻的他好似一个嗜欲的邪祟,吓得顾不得他伤口疼不疼也得挣脱开,站到一旁,与他隔开一些距离,指着他的鼻子问:“你莫不是醉了?”
他神色逐渐清醒了过来,面颊浮上一抹红晕,喉间滚了滚,舔唇道:“我没醉。”随后口中咕哝,“想必只有你醉了占了我便宜的份,而我却不能……”
李熙螓心头咯噔一下,原来是她占便宜在先?但她却一点儿也记不得,随即回道:“我昨夜喝醉了,也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若是我先聿了矩,那么方才,就当……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了,我去给你寻医来!”
突然她顿住脚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这种事做都做了哪有当没发生这一回事!
他神色微暗了暗,开口道:“我身上有治疗外伤的药,你帮我上药便好,不必去寻医了。”
听到他这么说,她转身看着他身上的伤,质疑道:“你不怕伤口有毒,我处理不了吗?”
听掩他笑意渐浓:“若伤口染了毒,那么昨夜我就已经死了。”
李熙螓面上一红,好歹压着他压了一整夜,她倒是没有一点不适,而对方却是不但被压还直接在冰冷的地上躺了一夜,就这样还能坚强活到第二天,已经算是身体底子坚挺了。
“好吧,我给你上药。”她妥协了,从龙契身上找到了那治伤的药,放置一旁。
看着他那染血的外衣,一时之间有些不知该如何下手,若此刻去外头寻人来给他上药,貌似容易节外生枝,随即硬着头皮心下一凝,开始伸手剥他的衣物。
他目光微灼,温柔肆意地看着李熙螓蹙着眉认真给他解衣的样子,那鬓角垂下地几绺发丝在唇角微荡,他遂忍不住伸出修长的指节替她拂到了耳后。
李熙螓略略一顿,看到他的贴身衣物与肩膀处的伤口相黏住,不禁看了他一眼,随即从身上的腰间拿出匕首,一点点把布料割裂,然后对他道:“现在这处伤口与布粘在一块了,你得忍着点,我待会儿把布料从伤处揭开可能会有点痛。”
他却将目光放到那匕首上,不禁看着她勾了唇角道:“这个匕首用起来可还趁手?”
她又瞥了他一眼,继而无奈的将匕首放置一旁,道:“再趁手也不如我阿爷当初送我时的趁手,但既然是修复之物,也不能要求那么多了。”
阿爷已逝,这匕首也就成了最后的念想,随身携带又能防身。
龙契动容道:“是因我它才成了修复之物,算我欠你的,下回我送你一把更好的。”
“你何时欠我了?”他就差没把命给她了。
她说着便想到什么,“我去要点盐水来,我怕若直接将此布块摘掉会产生撕裂,不利于伤口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