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明九呢?”甘临推辞不了,“要不带上她吧?”
“这简单,”邬尚夕小拇指吹了一个口哨,出现出现了一群摩托车,“你们带她去高档服务区,好好伺候她。”
这邬尚夕对幽明九做了什么,让她变得这样胆小、顺从?
只剩下他们三人,邬尚存才开口,“甘临,棺主的哥哥亲自出马,要在你到荒区之前收拾你。”
“我还没找到仇人,敌人就先来了,”甘临忧喜参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先去聚一聚。”
姐弟俩对望一眼,决定不告诉他此人的实力,带他去吃饭、喝酒……
就在这天早上,邬帮总部进来一个人,比较年轻的老人,谁也拦不住。昂首挺胸,最后朝大厅服务台上一坐,后面维护治安的人员出于职责围拢上去。
“我要进,你们不让进,进来你们又拦不住,何必围着我自讨苦吃?”他从服务台上跳下,昂然扫视着安保人员。
在他后面还跟着个女子,戴着蛤蟆镜,穿着喇叭裤,白色的厚底高跟鞋。走起路来,左脚一挺,右腿跨步很大,有点咋咋呼呼的。时不时扒下眼镜框四处瞅瞅。
这两人一个是朱再延,一个是元鲜。二人相互审视一会儿,不认识,谁也没有理会谁。
朱再延来找邬伏见,狂躁的叫了几声。试探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无礼的方式去试探,看他有什么反应。
从内楼出来十个褐色西装男人,肩膀上箍着金刚镯。
“邬伏见好大的架势,派‘十卫’赶老子吗?”朱再延暗骂了邬伏见,有意将“老子”抬高一个音节。“有本事都上来吧,谁能人沾得了老子的边,算他能耐。”摆出掌式。
十卫却散开,均匀的占据十个边,右手都切在左臂弯上,立定。朱再延大喊大叫,显得闹腾。
“老头,你吵着我了,”元鲜洪亮说道,“我这么年轻,也没你那么狂躁!”
“你是谁?邬尚夕吗?不像。”朱再续不理她,他要逼邬伏见出来给他一个承诺,继续叫嚷。
“死老头,我说话你没听清吗?”元鲜将蛤蟆镜朝后领一卡,撸起袖子,摆出抡锤式样,“别怪我以少欺老。”
“哦吼,世上还真有抡金拳。”朱再延喜不自胜,摸一下稀疏的胡须。既好奇又猎奇,真是意外收获。发出“啧啧”的声音,“你不骂我以大欺小就行了。”
她拳法像竹筒子倒豆,同时发出重金属撞击的声音。腰肢的柔韧的都能凌空画弧、画圈。左腿持续抖动,把躯体的力量加持到右拳上;右腿持续抖动,把躯体的力量加持到左拳上,动作连贯又利索。
朱再延看的很仔细,又拍又压,持续倒退,不断的说着“好丫头”,以至于背靠玻璃墙。
“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出来一个满脸短须的男人。该出来了,他们较量下去,这象征威严的地方,哪有威严?
“你找的邬伏见来了,”元鲜收拳,这老头不一般,不客气的道,“有屁去放吧!”
“粗俗、有天然的野味,是铁菩萨的后人。”朱再延意犹未尽的说道。正主出来,该办正事。
和邬伏见握个手,相互申量一下。朱再延一边轻声说,他不住的点头,偶尔说句“好办”、“好说”,表情温和而有笑意。
“朱哥慢走。”邬伏见安抚般说道。等他走的远了,立即让下属通知邬尚夕。
“如果大小姐问起,你就说,我叔叔来了,好好招待他,她就知道怎么做了。”还有一个女孩,公然叫板、对战朱再延,也不知她什么来头。
“翠主要会见你,”元鲜直截了当的说道,想起翠主的教导,补上“还请赏光。”
邬伏见露出迷茫色,怎么都来了?一个朱再延自己能够应付,再来个翠主,这可怎么办?甘临到我的地盘,不能让他有个闪失。得请示一下阳赤老祖。
“请她到三江城头等我,我还有些事情安排一下。”余光瞥一下墙上的挂钟,“一个半小时后准时到。”
邬伏见留了个心思,就算在那里对战,可以引翠主到江面。
“得令!”她原地转了一圈,好奇的把目光转过十卫,反手取下蛤蟆镜戴上,“那就拜拜了。”
一个半小时后。
翠主站在龟水城楼上,三江口上漂浮着“风信子”。
“三玉楼略有耳闻,”邬伏见上来的第一句话,“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来,”翠主翡翠面具对着他,“不是听邬帮主对我的看法,只是来打声招呼。”
难道都要来杀甘临?朱再延和这个翠主突然都来龟水城,好像他们约好了一般。
“这里是出了名的三不管,和我打声招呼,未免太抬举我了!”邬伏见双手半握,雄心勃发,哪有黑帮被别人欺负的?
“这不是抬举,是尊重。”翠主回向三江面,“邬帮主我还是挺佩服,在三区夹缝之中撑起这么大一个局面,实力是一方面,坚定不移的信念更是另一方面。”
她似乎对着汇流的三江口说的,“我知道创业的艰难,我来不是为了发展什么势力,只是为了一个人。相信邬帮主有很多重要的人要维护。”
“你们都认为我好欺负吗?都来我的龟水城。”邬伏见不悦,讨厌被威胁,将半握的双手放到面前,“十几年没动手了。”
“如果认为你好欺负,就不来见邬帮主了。你们灵契教脱胎于礼教,严格来说,甘临还是你的长辈。”
“没错,所以不能让他有事。”邬伏见横了眼她的面具,“你调查的很清楚。”
“我们就不要斗心思了——”
“也不劳你操心了,”邬伏见抢道,拉开距离,也不敢小觑此人,“我的叔叔,自由我亲儿子和亲女儿保护。”言外之意,我专门对付你。
“男人就喜欢呈凶斗勇,”翡翠面具微微动了一下,翠主知道他要面子,换成夹子音,“小女子别无他意,只想从旁看个热闹,帮主就同意嘛,好不好?”立即传音告诉了他一个秘密。
邬伏见震惊之余,不敢相信,“你、你不可能———”想起她的身份,没有必要如此说的惊人,“开玩笑的!”
翠主将面具摘了下来,又撕下面膜一样的东西,“还请帮主保守秘密。”
“是,”邬伏见一看她的模样,这太不可思议了,“谢谢你的信任,自当遵守。”
“帮主一言九鼎,”翠主戴上面具,“能否告知甘临的去处?”
“你这声音,真让人受不了,能否正常点?”邬伏见鸡皮疙瘩起来,“我会让我儿子带他去三纳酒馆。”这女人能刚能柔,为了做成事情,拿得起放得下。有她出面,我也就没有必要与三大家族公然撕破脸。
“三魂之力自成一家,翠主要小心了。”
“谢提醒,”翠主恢复正常音色,心想,年纪再大也是男人。“这次一定让甘临难逃我手,非把他下大牢!”
听她说的阴狠,邬伏见又犯疑,必须有两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