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心不是味,这个幽明九像蒙眼骡子一样听话,死勒住两条腿,不让下来。真是颜面扫地。
“离开这个地方,你就知道什么是故乡了。”才容点个头,马车过来,“你的心肠硬不起来,抛去修养不说,这可能是你的致命缺陷。你不知道你面对上是什么人——算了,活着回来就行了。”
又说了一大堆嘱咐的话,甘临觉得她啰嗦了,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关心。
“容姐,我、我——”
“哎,你还是这样,受不得一点温馨话,”才容手一举,“幽明九把他从下面滚进去。”
“是,”幽明九把他放倒,要一圈一圈把他滚上去。
“才容!”甘临抗议道,这太屈辱了,见她在抖腿,“男抖穷,女抖贱,时尚之女也抖大腿,哈哈!”
几米外的保镖都笑出声,才容脸上更是挂不住,高高抬起鞋跟。甘临后悔逞口舌之快,这一脚踩下来,脸要破相了。
“幽明九,抱他上车吧,”才容脚轻轻的落下,神色如常,然后塞进去一副画夹,“实在穷的叮当响,把它当了——里面有几片金子。”
接过画夹,车里挂着两套新衣服,既暖心又膈应,不知道说什么好。
拿着画夹,画纸颜料齐备。幽明九将放置在马车上剑拿好。前面传来马蹄的哒哒声,算是启程了。
一连几天,他们没有说一句话。甘临一心恢复身体。
“你回去吧,我恢复差不多了。”甘临特意向幽明九转转手腕,“不需要你保护,总之很谢谢你。”
“押送你,是我的任务。”幽明九依旧语气冰冷。
拉开帘子,甘临无奈的观赏景色。如果她走了,可以讲一些赞叹的话,哪怕是自言自语,也很舒畅。
保持了很久的沉默,甘临憋不住了,要强行下车,“这马车还没有我走的快。如果是容姐的命令,你现在打个电话给她,对她说你的任务完成了。”
两人在马车里动了几招。他恢复如常,幽明九不敌。将剑柄递给他,“把我杀了,任务失败。”
“我杀你干嘛,”甘临第一次见识到工具人的执拗,无奈的坐了回去,心气难平,“真受不了!”
坚持了两天,实在难以忍受,抱怨起吃、喝来。
“我从来没有送过人,也不会说话。请你再坚持几天。”幽明九转换策略,怕他把自己敲晕、逃走。
他犹疑半天,麻木的看着木板顶棚,也不好发作。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拿自杀来威胁自己。出于对才容的尊重,忍了吧。
下午四点钟左右,马车突然停下。
“奇了怪了,第一次赶马车,还有人用大刀打劫。真是眼皮上贴着膏药——瞎在眼边!”车夫挥舞着鞭子,抽了几个空响,怒喝着让道。
反正路上幽明九做主,她不着急,甘临也得表现的泰然一点。
车夫下车撵那人走。一两句话后,就没有声息了。甘临警觉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