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5两败俱伤与转变(2 / 2)脑基片首页

窗外的天黑了,偶尔传来汽车的声音。护士进来换血袋,甘临问了时间和自己的状况。

护士不说话,向他使眼色、挪嘴,原来病房里装了监控。

等她出去后,甘临拔出针头,对准监控一弹,反手插进墙上插座里。整层楼的电全断,陷入黑暗。

门立刻被强推开,涌进来五个荷枪实弹的人,戴着夜视镜。

“你逃不掉的,”为首一个人说道,“据调查,你恶意伤人,属于犯罪。”

站在窗台上甘临,以为自己在二三楼,没想到在30几楼。跳下去就算不摔死,也是骨折。

“该怎么判我的罪?”甘临回头问道。

“首先赔偿经济损失,其次写一份谅解书,”那人语气温和起来,将枪收起,“我们是法治社会,可能坐几天牢,不会留下案底,对你的前途没有影响……其实也没有什么。”他摆出一个手势,其他人放下枪。

甘临信了他的话,这样的惩罚可以接受。跳下来,躺到床上。他们也退了出去,紧接着,医生提着台灯进来给他检查身体。

三天后,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

“我抽烟怎么了?这里抽和外面抽有什么区别吗?啊?你们想要我老命吗?”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这么没素质?”

“你、你这死老头,居然抽四根烟!”

“这人大热天穿披风,是疯人院出来的。”

“这里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你们一个个挎着凶器站这里,就讲理、有素质了?我穿披风碍着你们什么事了?哪有个子矮骂别人高的?”

“把他抓起来,太有伤风化。”

……甘临听出这大声说话的人是谁了,一个人的嘴战四人还游刃有余。那些普通人还不值得他一骂,纯找对面的话茬。

不一会儿就没动静,门被缓缓推开。浓浓的烟草味飘来,那人嘴里两根烟,鼻孔里两根烟,穿着呢子大披风。

“权叔叔,”甘临迎站着叫道,“你怎么来了。”

权渊沉猛吸一下,四根烟见底,喷出呛人的烟气。一喷气,烟嘴全飞到白色床被罩上。

“我来接你走,”权渊沉打量一下病房,若无其事的说道,“今晚他们就要麻醉你,挖你脑子里的脑基片。说什么为科技发展做点贡献。然后再把你解剖,脑髓、肠啊、胃啊、肺啊、肾啊等等,一股脑奉献给医学。你的骨头也能熬点什么精油,再把骨头拼凑成人形骷髅,有可能是临摹,也有可能是作图谱……”

他咧嘴一笑,大黄牙闪着金光,右手黏着甘临的右臂,黄烟裹住。身子微微前倾,砸吧一下嘴,“为了你的健康,他们没少下功夫,省事不少。”

“不可能,”甘临想着他的话,痴呆一样说道,“绝对不可能!”

“傻的真可爱,未经人事,也不怪你,”权渊沉拍一下他脑壳,“邪恶不过是正义的另一种难听说法,就像破烂衣服和华丽衣服装扮的人。”

看着他那双莫测高深的双眼,甘临难以置信的晃晃脑袋。心中的“真善美”被撕破,手抖动的贴近大腿,满脑空空的出了门。

廊道上到处是睡倒的人和飘逸的烟气。东方双奇,“烟囱”和“拐杖”都来过这家医院。

“木梨昨天出院,”权渊沉推开一间病房的门,嗅了嗅味,“你把她伤的不轻,是不是偷袭?呵呵,她也尝到被偷袭的味道。”

甘临把事情告诉告诉了他。权渊沉骂他太莽撞,顺带着把阳赤也骂一顿。各区有名望的员士,也没逃过他嘴骂,好像骂给曾经还在的木梨听似的。

没多久,这间病房全是烟气。

“也只有我老师宽容你这张嘴,”甘临心道,歪头看一眼,“也只有我老师的话你肯听,他的嘴臭和烟臭一样奇特。可是能被他骂,也算是有分量的。”不禁有点小得意。

离开医院后。来了五辆军车,空中还来了一架直升飞机。道路被封锁,那些人动作敏捷像围猎一样,从四面进医院。甘临冷笑一声,想当场发作,被权渊沉拦阻。

“每个教派的力虽不相同,总体来说可以归三类:基力、精神之力和灵魂之力。你‘正邪’未过,所以差那么一点点。”权渊沉松开他,“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你就先夹着尾巴做几天普通人,我回去过我的安生日子。”

“嗯,”甘临迷离的望着高楼和周边瞧热闹的人群,好像自己被包夹起来一样。

“阳赤不希望你回去,如此不济,丢了他的脸。”权渊沉吐出一口大黑痰,油腻的脸肉微微一动,“我们不会弃你于不顾的。”

如此扎心,甘临笑的干涩;如此意味深长、如此温情,又让他泪湿。毕竟不同于“明六爻”。

“同样瞪着大眼睛,有人看的明白,有人只是瞪眼。”他弹起一根烟,张嘴叼住,手指在烟头上一擦,一口气抽完。

然后,吟咏着“当厄运降临之际,你是任人宰割的生灵,还是凌驾于生灵之上的逃脱者?”走了。

陆续来了不少男女老少,驻足张望。甘临也不想逗留,漫无目的走了几个小时。可以去的地方很多,但真正想回的地方却不敢回。

一座座楼房沐浴在落日的霞光里,他凝望许久。半年多没有回自己的住处,此时肯定被监视了。

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如此被动和不幸呢?想起三种悲剧:自我悲剧、环境悲剧和人为悲剧。

他把自己归类于“人为悲剧”,那必须要用实际行动去抗争……

两个月后的一天,黑暗浓深。

城市里灯光闪耀,陡然一片区域熄灭。这黑暗斜直向前蔓延,留下商家持续不断的不满声、叫骂声、恐吓声。

路上的公车、汽车也停了,发动不起来。电子系统失灵,车堵满路。公共抢修车,气焰嚣张的开来,也成为堵路的一部分。

一架直升飞机,轰隆隆的飞在城市上空,搜找原因,莫名其妙的坠落。

这么大区域的公共安全事件,成功吸引了各方注意力。

甘临断了电磁力,摸进一家不起眼的院子。院中花香四溢,四处是盆景,架子上挂满绿萝。手掌按在锁孔上,发出轻微的“咔咔”声。推门而入,盘腿坐在馨香的床上。

他要对付一个长久以来不愿意面对、又必须要面对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