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身体不适,杜梁速度也慢,和福伯花费了不少时间才走到前衙的偏房,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低低的啜泣声。
杜梁二人走到屋内,便看到有几个浑身浴血的兵士围在床边,床头则是一位郎中打扮的人,一直叹气摇着头,而床上则是一名中年人,面如白纸。
“杜梁少爷,县令大人已经过世了!”一名兵丁打扮的男子见杜梁过来,哭泣着说道。
杜梁也顾不得其他,赶紧让福伯将他扶到床边,他终于见到了他的父亲,一名与他容貌相近的中年人,没想到还没跟这位便宜父亲说上一句话便已是阴阳两隔,这让杜梁想到远在另一个时空的双亲,泪水顿时湿润了他的双眼。
“杜梁少爷,请节哀,现在县令大人被贼寇害了,这城马上就要守不住了,不如我们几人带着少爷连夜突围出去吧,这样也能保住县令大人的一点骨血,我也不负县令大人的礼遇!”杜梁的身后,身材魁梧的兵曹张康浑身是血,抽噎着开口说道。
“父亲是怎么受伤的?现在城内外的情况如何?”杜梁并未立刻答应张康的建议,反而哽咽着问起城内外的战事。
“县令大人不听小人的劝阻,硬要上去厮杀,没成想虽然带着大伙击退了黄巾军的进攻,却被贼首反戈一击伤到了要害!”张康握着拳头,眼含热泪道:“现在贼寇在城外下寨,还有三千贼众,而我们县兵几乎死伤殆尽,能够战斗的只有一百多人了!”
“一百多人对三千人?”张康的话刚说完,杜梁便皱起了眉头,两方兵力悬殊太大了,难道只能弃城而逃?
“杜少爷,府外有几名百姓求见,说要再见县令大人最后一面!”正思考间,从门外走进一名县兵,向杜梁说道。
“请他们进来吧!”杜林爱民如子,百姓前来探望,身为儿子的杜梁怎么能够拒绝。
不多时,十几名老者便从门外进来,一面哭一面走到杜林的遗体旁,跪拜了起来。
杜梁见十几个老人在那哭的伤心,赶紧示意几位县兵将几人搀扶了起来:“各位请起,父亲大人知道大伙对他如此爱戴,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杜县令爱民如子,如果不是他,我们这祝阿县早就被贼寇给占了去!”其中的一名老人边擦着泪边说道。
“乡亲们,我们也要感谢你们,没有你们帮助守城,仅仅靠着我们四五百县兵,哪里挡得住数千贼寇。”百姓提起杜林,张康心有所感,又是泪眼婆娑。
“张大人,我们大伙还有个请求,希望大人一定要答应!”为首的老人一把拉住张康的手说道:“杜县令虽然带领大伙击退了贼寇,可还有大批贼寇在城外驻扎,祝阿县依然有覆灭的危险,我们虽然是一介平民,但却不是孬种,希望你们能继续带着大伙抵抗贼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