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一进门就开口道:“恭喜呀恭喜叶阁老,哟,大家都在呐。”
叶向高站起来道:“魏公公请坐,不知魏公公所谓恭喜,何喜之有啊?”
魏忠贤道:“阁老啊,今天早朝关于阎大人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感谢叶阁老和诸位,劝住了皇上,替我大明朝保住了一位巡抚,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我们这些太监又只能在宫里伺候皇上,只能靠你们这些大明的忠臣才能替大明保住人才,保住大明的社稷安危呀,这却是可喜可贺呀。”
说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魏忠贤这么说,叶向高应道:“魏公公啊,这不值得恭喜呀,这是我们做臣子的份内之事,只要为了大明,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拼死也要进谏呐,一切都只是为了我大明朝的江山社稷,全仰仗当今皇上圣明啊。”
魏忠贤笑道:“好哇好哇,阁老说的好,宫外的事情有你们这些忠臣良将,宫里有我们这些太监伺候着,大家团结一心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皇上分忧解难,何愁我大明不万年呐。”
魏忠贤的目的终于说出来了,“求和”。
叶向高是做过这种设想的,这一刻终于是来了,他和东林书院的朋友们这两年被魏忠贤逼的一退再退,再退,朝堂之上就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太需要这个机会了,眼下来的正是时候,休生养息才有重新翻盘的可能,只要给他这个喘息的机会,他就可以不负顾先生立下的初心。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叶向高和众人都沉思的时候,杨涟先一步说话了。
杨涟“呸”一口口水吐到魏忠贤脸上,道:“你算什么东西,什么时候司礼监的太监也敢出来指点朝廷了?
没有你这个死太监,阉人,朝廷一直上和下和睦,为国为民,就是因为你这个狗东西,才把朝堂搞的乌烟瘴气,还好意思舔着脸说为皇上分忧解难,
一个敢卖女儿老婆的阉人,你不是为了我大明的江山社稷,你只是为了捞钱。。。。。”
杨涟还没说完,就被周嘉谟和刘一璟捂着嘴巴拖了出去,
内阁里死一般的宁静,魏忠贤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脸色铁青,脸上的青筋极速鼓动,身后的魏钊眼睛瞪的仿佛要吃人一般,他的弟弟魏忠贤什么时候能让别人把口水吐脸上了?他没见过,自从魏忠贤叫他进了东厂,到哪里他都是耀武扬威的。
魏忠贤按了一把魏钊,抹了脸上的口水,调整了一下,迅速恢复了正常,只是脸上没了笑意,声音有些阴沉。
开口道:“叶阁老,你们可不要血口喷人啊,杂家可是就在宫里伺候皇上,宫里可没地方捞钱,今天是魏忠贤错了,司礼监本不该来内阁,但是绝对没有干预朝政,杂家这就回宫去了。”
转头对魏钊道:“我们走,哼!”
魏忠贤一走,叶向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茶杯的歪了,随后又像是认命一般叹了一口气道:“哎,这个二杆子。”
叶向高知道,从今以后,东林书院和阉党是不死不休了,但是他决不会想到,魏忠贤的攻击,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猛烈,猛烈到让他无法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