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陈千竞虽然将宁峰的过往研究的一清二楚,但是他真的没有能力编织一个假身份,更别说一个来自市里同志的身份。
电话里很快传来了常委的声音,只见礼阳县一把一边汇报,一边不时看向陈千竞,就差没有直接命人将他抓起来了。
张丛也是发现了不对劲,偷偷挡在了门边。
“你好大的胆子!”礼阳县一把怒斥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来礼阳到底有什么目的?”
陈千竞一时哑口无言,被人当众拆穿的滋味不好受,不过他总不能告诉别人他是来拯救宁峰一家的吧。
他只能保持沉默。
礼阳县一把被气的不行,重重的拍着桌子道,“把这个骗子给我留置!还有你宁峰!你也给我在留置室好好反省,不把问题交代清楚永远别想离开!
不!”礼阳县一把显然觉得还不够解气,“把这个骗子和宁峰都给我关到看守所里去!”
陈千竞知道挣扎是无用的,并且他有一个感觉,自己肯定会回到未来,所以对眼前的困境并没有太多恐惧。
宁峰得知陈千竞并不是市里来的,算是彻底心死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职业生涯的尽头。
两个在看守所的里的人相顾无言,很长一段沉默之后,陈千竞还是说了一声抱歉。
宁峰仿佛也彻底卸下了所有防备,“你知道吗?我的确给刘忠诚下了套。”
他似乎要坦白又或者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窗口。
“我从18岁中专毕业就来了三溪镇,一来我就去干拆迁,每天风吹日晒,才刚毕业的年轻小伙子就干成了满头白发。
后来又让我干三资,干农业生产,哪里苦我就去哪里干,我没有一点怨言在镇里干了18年!
我得到了什么?我现在马上就要40岁了,还仅仅只是排在末尾的副镇长。
我有怨谁吗?
我有怨组织吗?
可组织怎么对我的?刘忠诚那样的人都能进党委班子,凭什么我不可以?你说,我凭什么不可以?
我明白了,什么先进个人,什么劳动模范,什么工作优秀,都他吗不如有一个好爹。”
宁峰仿佛吐出了最后一口怨气,“还他吗是个干爹!你说可笑不可笑!”
“你有爱你的老婆和孩子,你有幸福的家庭不是吗?”陈千竞安慰他道。
说起家庭,宁峰显然冷静了许多,“小陈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感觉我们之间有特殊的联系。
我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就好像你说的命运,说句矫情的话,我觉得我们命中注定会成为朋友。”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看守所里今天倒是安静,只有他们两个“罪犯”。
“小陈,什么朋友连名字都不愿意透露?”
陈千竞想了想也没再隐瞒,“陈千竞,千帆竞发的千竞。”
“千帆竞发,百舸争流!你父亲给你取了个好名字。”
陈千竞不禁笑了起来,搞得宁峰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