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轻袅喃喃地说着梦话。
之后没再听到轻袅夜弹,许多宾客四处打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三天的时候茗音楼广发告示将举办“仲夜饮乐宴”。届时将有露天歌舞,轻袅将首献。
一时间广安人人见面就问是否去参加仲夜饮乐宴,是否预定到了好位置。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将这个宴会选在这一天吗?”轻袅问莹儿。
看着楼下的工人搭建露天舞台,莹儿不解:“这是个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轻袅微笑,内心微微惊澜,这是凤絮的“忌日”,一年前她怀着满腔奋勇前往甸国。仅仅是过去一年,竟有些恍如隔世。不知道父皇和母后是否还会记得。
残阳斜睨。在光明与黑暗交接之间,一面大鼓映着这时间的余光被有节奏地打响。这突如其来的鼓声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一曲鼓舞完毕,人们还没回过神来。莹儿双手反拿鼓锤做躬:“今儿是茗音楼“仲夜饮乐宴”举办的日子,小女子以鼓舞为贺各位仲夜开心。”
话毕,楼里的二层舞台音乐响起,人人都想往里进,瞧瞧有什么新鲜招。但是只有预定了位置的才能进去。其他人也可以免费在露天舞台外欣赏歌舞。
“不就是普通歌舞嘛。没什么新鲜什。”一位从内楼出来的顾客对门外瞪大眼睛的群众说。
忽然琴声一转,由原来热烈、开朗的节奏变得婉转,又逐渐变得悲戚。
“莺歌长,相思短,不知离人勇上阵,归心箭,平了天下不见羹茶。犹醒平生忽已晚。逢人便追忆,问不来梦籍。”
楼内楼外,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的舞台皆随着音乐节奏附和着伴舞。
曲毕,听者皆泪目。
“好”轰鸣的掌声。
至此,广安乐曲以这首《寻梦不归曲》为首流传到京城一时声明大燥。
“砰砰砰”打砸声伴着吵闹声传来。、
“莹儿,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轻袅刚放下琴想要休息会儿就被吵得脑仁疼。
“娘子稍等”莹儿出门去查看。
没多会儿莹儿皱着眉头进来:“娘子,是一位乡绅吵着要见娘子。我看您这都弹了一天了,就跟红娘说要休息一会儿,怎料那厮竟撒起泼。”
正说这红娘就进来了:“我的轻袅啊,这可怎么办啊,这些权贵我是一个都得罪不起啊。我知道你这一天都没停过,但是我真是没办法啊,要是见不到你,我这小楼要办不下去的啦。”
轻袅揉了揉眉心,轻声道:“红娘,您去安排吧。我稍后就来。”
轻袅整理了一下妆容,喝了一大口浓茶,将头发随意用手挑了一绺下来。迈着一大一小的步子前往包厢去了。
“娘子,娘子”莹儿晃着趴在桌子上的轻袅。
“怎么了,又来客人了吗?”轻袅努力支撑起自己的,手腕和嗓子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嘶”
“不是,是夜深了。回屋去睡吧!”莹儿急忙搀住轻袅。
“莹儿,我的嗓子,还有我的手都好痛。”轻袅感觉很痛,却很清醒,就像是接受风雨洗礼的种子般畅快。“哈哈哈,哈哈哈”
莹儿突然怔住了,感觉轻袅怕不是疯了。
“你别吓唬我啊,娘子”
“莹儿,,拿酒来。”这段时间,好像离不开酒入睡,可今天却再弹唱了一天之后喝盏水的功夫睡着了。
莹儿将轻袅安坐在凳子上就去准备酒菜了。
“莫笑苍生不得闲,以此月光娉荷仙。羞花藏珠妙不言,清酒入肠快活鲜。”
看着小荷缸里的鱼和荷花映着月光,轻袅想起郑奇当初带她去摘莲蓬煮鱼的情景。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封续的事情,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实现了抱负。
轻袅扯下衣裳,露出肩膀上的伤疤,这是无法原谅的事情。或许,郑奇也该放下了。红娘说所有的男人都靠不住,大概是真的。
“轻袅”红娘匆匆赶来。“抱歉,我实在太忙了没来得及看看你。我听莹儿说你在包厢睡着了?”
轻袅敛起衣裳:“太累了,不小心睡着了。”
红娘握起轻袅的双手,细嫩的手已经布满茧子,特别手指头,茧子被割开一层层的皮。“真是可惜了这双好手。若是在富贵人家那必定是当菩萨般供起来的。”
“你怎知富贵人家不会比这更辛苦呢?”轻袅抽回双手,拿起了护肤脂抹着。
“好歹不用这般不由人啊。”红娘感叹道:“我说你这样可不行,虽说我们茗音楼只卖艺,但是遭不住一些色胆包天的人,往后可不能轻易昏了去啊。”
“谢谢你,红娘”轻袅顿了一下认真这看着红娘的眼睛说。
红娘把手放在轻袅的肩膀上,隔着衣服温暖这轻袅的伤疤。“每个人都有一道伤疤,这个伤疤只能自己清楚它的过往。不管往后遇见什么,都不要再提起这道疤的来历。希望这些话你能懂。”
轻袅看着红娘眼中的泪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