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澜江像个胜利者一样,胜券在握地走了进来,他双手插兜,一副冷淡带感的模样,他的眼神在屋里面每处角落扫去,他骨子里还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懒散不羁的痞味。
“关澜江,你发什么神经,别闹得太难堪,出去。”金熙的脸色已经说不上好了,她没想到关澜江会这么胡闹,她不清楚他和路北浛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并不能够成为关澜江强闯一个女人家中的理由。
“路北浛呢?”
“和你没有关系。”金熙语气极冷。
关澜江看到金熙态度强硬,懒得再和她多费口舌,抬步就要往金熙身后的房门走过去,金熙当即反应过来,挡着不让关澜江走。
“你确定?”关澜江表情平静,说出来的话却莫名的让人心底发寒,一双冰的瘆人的眼睛一寸一寸刮在金熙的脸上。
在这种注目下,金熙有些站不稳脚跟,她和关澜江之前也没什么过节,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她这边有理。也不对,在关澜江那里,他就是没理也要有理。
“金熙,你先回去,我和关先生的确有重要的事情要聊。”一只手搭在金熙的肩上,耳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也有那么几丝宽慰和安心。
宛如严冬里吹来的那么一丝暖气,虽短,足矣。
路北浛的面容还是很憔悴,嘴唇泛白,头发也没有打理,比较凌乱。她的手指冰凉,不小心碰到金熙的脖子上,都被冷到一颤。路北浛放下贴在金熙肩上的手,眼神牢牢锁定对面的男人。
关澜江的眼神变了,寒冰融化,一汪春水漾在眼底,避开金熙的身影,直直落在路北浛身上。
“浛浛……”金熙有些担心。
“金熙,没事。”路北浛语气淡淡,只有这种感觉才会让金熙确定路北浛口中说的没事就是没事。
走的时候,金熙的眼神落在关澜江身上的时候,又古怪又忌惮,出了门,她就给路北浛发了一条消息:如果关澜江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立马联系我,我不会因为他和段沛的关系就不敢拿他怎么样。
路北浛口袋处传来一声振动,她刚想拿出来,面前的男人快步向她走过来,逼人的气势迅速压过来,路北浛心一跳,她想往后躲,没留神,被后面放的绿植绊了一下,身影一闪,差点往旁边一倒。说那时快,关澜江直接双手伸了过来,一把抱住路北浛,她的身子相较于一个一米九的男人而言的确有些娇小。一丝慌乱闪过她的脸,刚想挣脱开,男人的气息不由分说地压下来,嘴唇上温润的触感真实到让她一下子瞪大了双眼。她没有接吻的经验,虽然前天晚上已经体会过了,即便是她挑逗在先,她也没想到过后果会是这般......
男人的大手托住她的后脑勺,路北浛的脑袋圆圆的,摸起来很舒服,嘴唇也很软,亲上去根本把持不住,呼吸声逐渐加促。意识到起反应了,关澜江只能狠心停止下来,他的脸有抹粉霞挂着,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到了路北浛的腰间,怀中的女人原本苍白的唇色因为亲吻颜色变粉,她都快被亲窒息了,微张着嘴呼吸着,眼神依旧有些冷,不再是极致的冷。
感觉到男人逼仄的目光,路北浛的头不再对着关澜江这个方向,稍稍侧开,腰上的手温度炙热,就像要把自己的肉给烤焦一般。腹部传来的阵痛不由地使她痛苦地闷哼一声。
“路北浛?你怎么......”关澜江听到了,他看不见路北浛是什么表情,弓着腰脸离得很近,气息喷洒在路北浛的脖颈处,在看到路北浛表情的那一瞬间,口中的话没再说出来。
......
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天花板上的图案明明是平面图形,越看越觉得有种3D即视感的效果,或许眼睛长时间盯着难免犯眼花。隔着一层衣料,腹部贴了两片暖宝宝。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动静不小,往后的声音减弱了些。痛感一阵一阵传过来,路北浛蜷缩起来,两鬓的汗湿了碎发。
松懈下来的时候,大脑会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睡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合上眼皮那一刻,时间暂停在厨房里那道忙碌的身影上。
“小关,你人现在在哪儿?”关澜江慵懒地站在药罐前,看着盖子上的一个小孔,里面飘出袅袅轻烟,孙莜眠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手刚划开,声音就大声地跳了出来。关澜江立即把扬声器点掉,瞥了一眼沙发上的女人,睡着了。
“在外面,怎么了?”他的口吻随意平常,手指贴在药罐盖子上,想拿着上面竖起来的一根小手柄,被烫了一下,关澜江轻轻皱了一下眉。
“......人家把照片寄到家里面来了,今晚家庭聚餐,你早点回来。”孙莜眠说的含糊,关澜江懂里面的意思。
“知道了,先挂了。”
淡淡的奇味拉进距离,飘到了路北浛这里。睡眠较浅,听到脚步声,她就把眼睛给睁开了。
一碗姜枣花椒汤递在她的面前,路北浛瞬间就闻到了生姜的味道,她躲着这个味道,实在是喜欢不起来。看到嫌弃的表情出现在路北浛的脸上,关澜江突然就玩意大发,把碗往前进了一点。
“关澜江!”路北浛喊了一声,眼底似是一层火光。
“在这儿呢。”他的语气欠的不行。
不管路北浛后面怎么拒绝,这汤最终还是被她喝下去了。虽然难喝,但是效果挺佳。
没过多久,路北浛的起色好了很多,整个人看着总算有了那么一点精神气。她依旧嵌在沙发里,也不下来走动走动。
等了很久,都没见路北浛表个态,关澜江静静地注视着她,蓦地,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笑了一声,并不代表他是个好心情。
路北浛明面上没有让他走,只是她对待人家又冷又淡,没将自己略带心虚的目光对上男人打量的眼眸。
“路北浛。”关澜江叫了她的名字。
路北浛抬起头,看着面前表情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的男人,内心隐隐有些波动。
“玩儿我呢?”这一句话路北浛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那天晚上的画面顷刻间如同一带胶卷在她脑海里放映。见过位高权重的家庭,某些纯粹的感情会因此而变质,感情这种砝码只配得上富裕家庭,脱离了金钱和权力,一切都只能当场笑话来看。
两个人的心思不会花在品茗这件事上,喝这个做什么,酒才得劲儿。
酒不能成为醉酒的借口,只会成为一剂催化剂,那些在日常里不敢随意发泄的情绪因为酒的加持会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脑子一时发热,路北浛双手拢住男人的脖子,踮起脚,对不上他的唇,一下子亲在他的侧脸上。就一下,关澜江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某种不知名的想法在这一刻爆裂开来,在理智快要崩溃的边缘,关澜江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眼神滥情迷人,低醇的嗓音像山涧的清泉,幽冥作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路北浛两颊驼红,笑的魅惑,可也是真的没有心,细腰弯弯,显露她的本性,几根头发粘在嘴唇上,一根食指贴在男人的嘴唇上,两瓣殷红的唇片上下开合:“我们声音小点,不要让他们听见。”
紧绷的弦终于断裂,窒息的死感压抑,短暂的欢愉快爽。
先是从桌子上开始,然后转移阵地,最后的终点是卧室里的大床。袋子不知撕开了几个,颤抖的手捏着袋角,泛红的眼睛张扬着原始的兽性,身下压着的已经成为他小小的一方天地。
理智可以在这种时候抛弃,等到天光大亮,怀中的女人从沉睡中清醒,背对着,对方的心思他一概不知,只知道自己一夜没睡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