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火?休尔曼,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在梦中,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城市,在一群人类幼童聚集的地方。
这段画面信息很少,只有短短的几个春秋。
只是日常的玩耍,没有太多的不同,
这段莫名其妙的信息就这样突然在梦中反复出现,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什么。
“夏克,别去轨道上,留下来吧…”。
在一道模糊的声音中,炙火?休尔曼从漫长的梦中醒来。
休尔曼躺在充满甘源质的再生柜中,眼中的焦距逐渐集中,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
各种陷入沉睡前的影像混合着杂音开始快闪,堆叠。
街垒上,自己当时一定被那些凡人讥笑、嘲讽了吧。
回想当时的自己,双臂尽折,全身布满弹坑。
焦黑的火药燃屑烫满全身,这完全是一副烤全羊的架势。
休尔曼只觉得自己的尊严碎了一地,拼都拼不回来,习惯性的用双手捂住脸庞。
只是,现在的双手徒有其表,内部的筋膜和肌肉还没完全修复。
休尔曼甩了甩绵软的双手,抿起了双唇。
“真的很丢脸啊,回到公学前,要想好说辞。”命可以没,脸不能丢。
他费尽气力的从再生柜中坐起,半个身体依靠在柜壁上。
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一个个铜柜布满了大厅。
他的动作异常缓慢,眼前的景象也好像都透着一层膜,需要自己努力才能看透。
近处,一个个和他一样的融天战士被浸泡在甘源质中,身体的残缺还没有被修复。
看来,自己的快速再生能力,可以在回去后好好加强说明!
对于一个未成年的融天,面子在同伴面前是最重要的。
呼,连思考都好慢。
休尔曼为了不向下滑倒,将双手伸出甘源质溶液,架在柜体两侧。
用手背擦拭覆盖在脸上的黏液,这些身体再生时,产生的蜕变质与甘源质的混合物。
烈日、街垒,被凡人击败了两次啊!
什么时候,他们与家长们描述的不一样了?
在烈日战场上,冰霜与炽焰的凡人部队,有着巨大的对比差异。
曾经以为这样的差异是冰霜种对他们的凡人部队做了什么革新,但是,看看巴黎街垒上的市民,一样把自己给击败了。
一声自嘲,想发出却像是被堵在了喉咙。
休尔曼对自己忽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每日都去除草的花园。
清晨再去浇水时,依然有虫鸣,依然有鸟叫。
但,一切都好像隔着一层薄雾。
好像是一副被水浸透的画,所有的颜色都被浸染。
一切的感官,一切的思考,一切的念头,都隔着这层薄雾,慢慢的渗透到原来熟悉的花园。
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花园还是原来那个花园吗?
在休尔曼无法感知的领域,他大脑的中央区域,两个大脑半球之间,松果体内多出了一段闪烁着生物电的细小丝状物。
它悬浮在这个人脑最神秘的区域中央,不到毫米大小。
占据了核心位置,一切像是本该如此。
好似休尔曼大脑深处的这个小型内分泌腺体,此前是残缺的。
而有了这段电流环绕的碎片,松果体才终于完整。
一个个念头从这里蹦出,汇入思维的汪洋。
一个个念头又从大脑各处收集,汇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