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费无极披着长长的袍子,头戴面具,晃悠悠的走向穆盖家。
路上的村民,都对他指指点点,有人还觉得稀奇,上前来问他是谁家的娃,顺便摸了摸面具。
费无极无奈,在村民疑惑的指指点点下走过,村南头张大爷家养的土狗这时跑了过来。
好像不认识费无极似的,伸出鼻子贴在他身上使劲嗅着,想区别这人是谁。
费无极火大,抬起一脚将狗踢跑:
“格老子的!这才几天没薅你狗毛就不认识我了!”
气鼓鼓地大踏步向穆盖家走去。
“穆大伯~穆大伯?”
“穆果?”
“没人吗?哪去了?”推开木门,穆盖家空荡荡的没有人。
“穆盖!”
他轻车熟路,就跟进自己家没什么区别,推开屋门,看了看,穆大伯和穆果真的没在家,他就直接推开了穆盖屋子的门。
一张高脚木桌,上面摆着未动的食物,两把快要散架的东拼西凑钉上的凳子静静地立着。
床上叠起的被褥码放在床角,剩下什么也没有。
而在墙角,却席地而坐一个人,头发乱糟糟的有些打绺,面容憔悴在那里盘着腿,双手掌心向上,拇指中指捏在一起,正闭目修炼。
“哎呦呦,这个惨呢!快起来了,别装死了!”
熟悉的声音传进正在修炼的穆盖耳中,他中断了修炼,睁开了双目,双腮有些塌陷的他看到了宽袍大袖戴着面具的费无极,那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他不会认错。
一个月的内疚自责,让他进入到了一种近乎麻木的状态,这一声不客气的呼唤,他盼着太久了。
盘着的双腿伸开,长久盘坐的腿打着晃,努力想站起来,腿却不听使唤哆嗦着。
“无极!你终于好起来了?太好了!”他言语激动,泪珠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唉~唉!收起你那眼泪,有事跟你说。”
穆盖依旧眼泪含眼圈,晃着身体,继续向费无极走来:“无极,我~#@”
他话还没说完,费无极一大步跨上前,学着他老爹揍他一样,“啪~”一个大耳勺子掴在穆盖后脑勺上,打的穆盖一愣一愣的。
“跟个娘儿们儿似的,老子看不惯这个!我听穆大伯说你这一个月状态一直不好,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其实你真的不必在意,换做是你有余力,我想你也会做同样的选择,毕竟我们是哥们儿!”
还真别说,不知道这耳勺子是真有那么大的效果还是听到费无极说的很透,穆盖真就不再多想:
“嗯~我们是哥们儿!”这话说的极为肯定。
费无极见他状态有所转变,心情也畅快了许多:
“走吧,出去溜溜。”
村中土路上,两人溜溜达达,费无极带着穆盖东转西转:
“找你来呢,有两个消息来与你说,一个呢,我们可能要很久很久才能再见面了。”
他说完,看向穆盖,后者身形顿住了:
“为何?”
:“你修仙,我修体,终归要各自离去寻找自己的道路,后天,我娘就要带你去拜师了,让我来告诉你下,你早早准备,提前恭喜你了。”
“嗯,我知道了,回去跟我爹念叨一下,那你呢?你去哪?”
“唉~我爹没有告诉我,只说了另有安排,想必也会带我去哪个宗门吧!”
两人不觉间将村子溜达个遍,似是想要将村子刻在脑中,最后溜达到大柳树下。
大柳树依旧显得那么沧桑,稀稀拉拉的十几柳枝随风而动:
“你注意到没有,这将近两年时间,大柳树总共才长出三条柳枝,似乎真的是年龄大了的缘故。”费无极看着大柳树略显惆怅。
“好像是这样子,不过我也没怎么注意。”穆盖心思没在柳树上,只是随声应和。
“你在想什么?”费无极扭头看着带着伤感的穆盖“是不是在想何时才能见面?”
穆盖点头。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更何况我们是为了变强而分开,此时的离别意味着以后更好的相聚,你堂堂修仙之人可不要被我这个体修落下,要不然下次相遇我可踢你屁股!”
穆盖有些轻蔑地看着他:
“谁踢谁屁股还不一定。”
:“那好,下次见面时,咱们比试一下!”
:“好!”穆盖回答的铿锵有力。顿了顿:“无极,你好像变了,今天见面开始,你说话就不像以前的你,好像懂的很多道理。”
费无极细细琢磨: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任谁遭此大难都会多一些想法的!”
两人丝毫不知,两条细细的柳枝不受微风浮动,就那么搭在他们后背已经很久了。
傍晚,穆关带着穆果从外面回来了,在墙上摘下布条邦成的掸子,“啪~啪”地拍打身上的灰。
穆盖已经将晚饭准备好,见父亲回来,很是乖巧的叫声“爹”与父亲打招呼。
穆关回头,看着换了一个人的儿子有些诧异,“最近一个月这孩子就像失了魂一样,就是拼命修炼,今天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