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舟骑着马回到人群之中指挥调度。

许离接住长枪，“没有重伤的么？”

墨长离看了许离一眼，解释道：“没有。”

……

“裴舟，我找不到我借我枪的那个人了。”许离握住长枪，冲裴舟招了招手。

裴舟愣了一下，借给许离长枪的那个人因为没有武器被他分配去守卫处在中心莫景和清言乘坐的马车和从已经被攻破的驿站中寻到的闻人兄妹二人了，虽然是处在被护卫着的位置，但是狼的数量太多，卫士们又经历了长时间的跋涉，还是有一些狼漏了进去，那个卫士为了保护闻人兄妹他们赤手空拳与雪狼搏斗，最后受了重伤。

裴舟深吸一口气，回答道：“不用了，他说送你了。”

许离从墨长离手中拿过长枪，将两柄长枪一同横放在马背上，“我来帮你拿。你骑慢点。”

墨长离没有回答，漫长而寒冷的沉默，又经过了一座驿站，但是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停下来，只是从队伍中分了几个人出去寻找是否还有生还者的存在。

“他是不是死了？”许离问。

“你说的是谁？”墨长离停住了，他从马上下来，转身看着被毁的驿站，“是他，还是他们？”

许离缓缓直起身子，坐在马背上抬起头望着暗下来的天空，“借我枪的那个人。”

“没有，他只是受了重伤。”墨长离回答，“取走他性命的是他自己。”

“为什么？”

“因为我，因为你，因为这些还活着的人。”墨长离闭上眼睛，“更因为那些被摧毁的驿站，因为那些已经死去的人。”

现在没有人能确定前方的驿站是不是也被摧毁了，也没法确定冬泉是否知晓了敌人来袭的消息，为了避免冬泉城破造成更多人的伤亡，他们必须将消息带回去，无论如何都要带回去。

“逝者已逝，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不让他们白白牺牲。”

许离往后坐了一些，墨长离翻身上马，坐在了他的前面，这一次许离没有再环着墨长离的腰来保持平衡，而是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如此的残酷啊。

他本以为在无人的雪原行走了那么久，曾经的热血也该冷了下来，可是刚一遇到他们，那已经沉寂许久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

生命为何而存在呢，又为何而沉睡呢，他想不明白，但现在也不用想了，只用知道他和他们是站在一起的就知道了。

他是不是叫许离也不重要了。无人之处他便是许离，许离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