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乱动的策略,祁欤若无其事的撤走自己打量的视线,这个世界上的医护人员很多,谁说白化症患者不可以做救死扶伤的医生?
“哎呀,你有这样不歧视白化病的思想是非常好的,但我确实不是医生。”女人笑眯眯的纠正他,她凑过来,伸手狠狠按压在自己的左脸,揭开面皮一般卸下自己的伪装,“我甚至不是白化病患者,药物让我的色素生成周期不太平稳,过段时间会黑回来。”
藏在伪装下面是斑驳的烧伤,暗红色的伤痕蔓延左脸,如同肉色蚯蚓的凸起看上去让人触目惊心。
“这里不是医院吗?你不是医生护士是谁呢?”祁欤惊讶于女人这么简单随意的就卸下了伪装,直觉告诉他女人必定怀有其他的目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祁欤无法让自己进入戒备的状态,女人给他一种可靠安心的感觉,就好像余梦秦在他的身边。
“好吧,你这么说也没有错。”女人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祖母绿色的眼睛里藏着些不易察觉的怀疑。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没有字,你要问我什么问题就问吧。”祁欤摸摸自己的脸,确实是没有摸到有什么字迹。实际上他浑身裹满了绷带,根本没法有效触及到自己的皮肤。
女人的眼睛里是不藏痕迹的嫌弃,“有没有人教过你不要在心怀不轨的陌生人面前表现出自己愚蠢的一面?”
祁欤心说是你在看我好吧?怎么了我都没说你带这个假面具忽悠人你怎么能指责我愚蠢?就事论事懂不懂?我的脸上确实没有字啊!
“没有人,我在福利院长大的。”
他想了想,并不觉得女人比起他来会过的更好一些,更何况,他从来不因为自己在福利院长大而感到羞耻,在那里遇到了余梦秦可以说是上天的恩赐。
女人脸上的表情顿住了,介于嘲讽和惊讶之间。
“好吧,那这样事情就会好办很多。”她干巴巴的说,“阿萨辛狂风,我的代号是‘医生’,没履行过医生的职责,我总是在杀人。呃,算了,你这种刚成年的小鬼懂个屁,我跟你说这个我真是有毛病了!”
阿萨辛?这个伊斯兰赫赫有名的刺客组织?把丝绸抛到刃口上丝绸就会无声裂开,刺客们现身在公共场合忽然展现他所有佩刀时,卷起的风被称为“阿萨辛狂风”。
那是金属的风,也是死亡的风。
嘴巴的反应快过大脑,祁欤真心实意的说:“我觉得你在扯淡,你想去玩抽象我不拦着,但不过我亲爱的姐,能不能不要对一个刚经历过爆炸的人玩抽象?”
女人翻了个白眼作为回敬,“玩抽象?什么意思你小子?我这是来向你发出邀请的,懂吗?我们阿萨辛组织家大业大,并不是每个受到神赐血继的人都可以被召唤,更何况还是我这么优秀的杀手来召唤你!”
祁欤换了个姿势,觉得自己应该是被爆炸波及到了脑子,被暂时送往了脑科,剧烈的撞击造成了脑震荡,需要卧床静养,而边上这位自称是阿萨辛狂风的女人则是他的病友,要么就是他的幻觉,最最可能的就是她做梦根本没有醒过来,直接从有关奥丁的梦里来到了这个疯女人的身边。
“你是清醒的,脑子也很正常,甚至身体健全,身强体壮哦~”女人阴恻恻的说。
哦~老天,她是什么品种的蛔虫吗?怎么能把我看的那么清楚?
“还有,我不是蛔虫。”女人又恢复了一开始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这是我的言灵效果,序列号15—忆之河,能让人放松警惕,对我敞开心扉。”
女人凑近了,她的那双极美丽深邃的祖母绿眼睛浮出一层妖艳的金色圈轮,金色的轮迅速旋转,同时耀眼的金色从眼白的部分缓缓上升,最后盖住整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