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蒋信办理了一件指控库部主事冯铮纵小妾兄长打断百姓腿的案子,审查中,蒋信发现案子缘起是冯铮的这个小舅子高利放银,收不回来,讨债时欠债人慌不择路摔断了腿,欠债人气不过,一怒之下告到了大理寺督查院。此事倒是好判决,但是过程中,蒋信却发现,冯铮这个小舅子就是个泥腿子,平日里也是不学无术,身边唯一算的上显赫的亲戚,就是冯铮这个半个姑爷。而他放出去的贷银却高的离奇,这笔银钱的来历让蒋信不免生疑。
按照大庆国的制度,凡涉及官员贪墨问题,案件当移交都察院。而蒋信依例移交都察院后四月都未曾有回信。蒋信打听后方知:都察院于一月前已以未查明有贪墨之事为由结案。蒋信揣着怒气,第二天当朝质问董道科,指责董道科尸位裹素。董道科以经都察院审核却无贪墨事实为由回击。蒋信当即坐下苦恼,向嘉顺帝哭诉,说自己这个大理寺卿当的窝囊,董道科瞧不起自己,大理寺卿亲自移送的案件,都察院草草审核居然连个回信都没有。董道科秀才遇上兵,朝会后便被气得在家躺了足有月余。两人也因此接上了梁子。
“咳咳”蒋信轻咳几声掩饰自己尴尬,“你也知道我与他关系不是很好,董道科得信后就汇报给了陛下,说是我与嫌犯系父女,定有所偏袒,我又是大理寺卿,案子放在大理寺办,手下官吏也难免有所顾忌;便让我们整个大理寺回避,由刑部接手案件。”呸,蒋信啐了一口。“董道科这个下作玩意,我儿行得正坐得端,在哪也没什么怕的,但是偏生董道科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竟让陛下把阿容捉到天牢里。”
“我去求陛下”沈靖安自是知道天牢湿重,蒋耀秋一个弱女子定是无法在里面待久的。
蒋信起身拦住沈靖安,“不必担心,我已托人打点。刑部尚书冯卫主审此案件,他人还算公允,只是有些愚笨;阿容在里面也有人照料,你不必太担心。只是此事一出,你是苦主。”
蒋信突然停下,望向沈靖安。沈靖安朝着蒋信低语几句。蒋信闻言有些吃惊。随即拍了拍沈靖安的手臂:“你放心,阿容无事。我今日前来是因外界闲言太多,我不知你对阿容是否真心,看你如此我也放心;另一方面,阿容她现下虽没什么衣食之忧,但我想她应当想见见你。”
沈靖安心中泛起苦涩。
“好孩子,你先休息休息,再去见见她。后面还有很多事,我身份特殊,不便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