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薨逝后,陛下责令大理寺捉拿真凶;我被南阳的案子绊住,一时之间未能赶回来,便由秦少卿办理。前日我返程路上收到秦少卿传信,说是手下一名主簿在核查时有人证证明长公主逝世前曾与阿容独处,阿容离去不到一刻钟,长公主便毒发身亡。
“不会是阿容。”沈靖安打断到。
蒋信此刻倒不似在前厅时那般疯癫的模样,蒋信坐在屋内的红木漆椅上,抬眼看了看沈靖安,他眼中的焦急不似作伪。
蒋信倒放下心来,悠哉悠哉地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你倒是信她,我听说阿容与长公主相处的并不融洽。”
母亲骤然去世,妻子莫名被捕,连日未能好好休息的沈靖安看起来尤其憔悴“是我的不是,母亲与阿容确实有些不快。但我知晓阿容绝不是这样的人。是我的过错,这几日忙着料理母亲的后事,没顾得上竟发生此事。阿容此时在何处?还请岳丈大人告知。”
蒋信放下茶盏,看了看眼前向他弯腰作揖,态度诚恳的男子:“大理寺有一名少卿名为李访,他与董道科”蒋信顿了顿,“是舅甥关系。”闻言,沈靖安便明白了大半。
董道科是当朝都察院都御史,明面上看与蒋信这个大理寺卿好像同司京畿司法事宜,应属同僚。而朝中皆知董道科与蒋信多次政见不合,蒋信移交的多个案件至都察院处便没了下文,为此蒋信不仅到都察院大闹了几次,有次两人更是在朝会上直接骂了起来。
蒋信此人在大庆国也是独一份的存在。蒋信虽是世家出身,但和普通世家子弟倒是完全不同,此人身上找不出一丝世家子女的矜贵自持;一股子市井小民的姿态。但蒋信其母是开国皇帝顺成帝拜把子兄弟的独立嘉灵郡主,父亲是前户部尚书李广进,岳丈是前太子太傅。偏生蒋信此人是农户出身的寡妇祖母带大,撒泼打诨那一套做派让其学个十成十。平日里公办倒不显,一旦有什么不合其心意,蒋信就得到宫里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