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堂下安静下来后,老县令,拍着惊堂木大喝道:“堂下原告何人,状告何事啊?”
客栈的白胖掌柜,躬身行礼道:“大人,商民乃是来福客栈店家,状告一行留宿客人之中,乙字三号房留宿的客人冒用路引,且于昨夜恃酒扰民,口出狂言,寻衅滋事,一行客人皆可为人证,店簿可为物证,请大人明察。”
随即递交店簿转交于上。
“昨夜留宿乙字三号房的乃是何人啊?”老县令一边眯着眼低头看着店铺记载的路引,一边问道。
一行留宿客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唯有一黑胡子大汉双手交叉挺身向前又去。
“小人在此。”
“且报上路引与本官。”
黑胡子大汉双手抱拳道:“小人姓周,名杰,家住……”
话语未毕,好大一颗头颅凌空而起,咕噜几声滚落在地,齐根而断的脖颈滋滋地喷涌着,洒向四周围观的人群、当堂役、和捕快。
惊得围观的乡绅百姓们四散而逃,衙门顿时一扫而空。
短须中年捕快挡在案桌前,抽刀舞着刀花挡住洒向县令的血滴,随后挥刀洒向一旁。
其余当堂役和捕快们也围在县令和一众官吏周身,或是持戈而立,或是横刀立马。
长须老县令被吓得脸色煞白向后一倒,缓了几息后,惊呼道:“赫死我了,好……好大的胆子,敢在本官面前杀人,李捕头,可曾见到行凶之人。”
一行昨夜留宿的客人和白胖掌柜呆愣在原地,两股战战,眼珠打量着四周,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留着短须的中年男子握刀抱拳向后示意,沉声道:“大人,卑职只见那大汉脖颈处白光一闪便人头落地了,必是奇门异术,想是江湖中人遇到仇家了。”
“且待我在衙中探查一二,且看那歹人之去留。”说罢便连蹬几下梁柱,顺势借力翻转飞上屋檐。
老县令看着梁柱上的灰色脚印,翻着白眼,无语暗道:“要不要那么潇洒啊,每次都踹梁柱,万一梁柱年久失了,哪天塌下来我不就一命呜呼啦?”
衙门屋檐上,响起一阵清脆的咯吱咯吱摩挲声。
十息过后,李捕头从屋檐上落下,躬身回禀道:“大人,贼人已走,请恕属下无能。”
长须县令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连忙扶起短须中年男子,看了看周身道:“有劳李捕头啦,晌午且去黄掌柜的来福客栈小酌一杯压压惊,在座各位同去。”
一轮整齐的“多谢大人”声响起,长须县令得意的捋了捋下巴的美鬃。
白胖的黄掌柜面带微笑,激动的躬身行礼道:“多谢各位大人赏脸,商民必备齐酒菜,翘首以待。”
随即转身走出衙门,人证们也在一声声“草民告退中”走出了衙门。
待衙门一众人等离开后,内堂中。
长须县令换下青色官袍,身着华服倚在藤椅上品着茶问道:“怎么样?”
短须中年男子身着灰色布衣一边品着茶一边摇头道:“此等手段,闻所未闻,难查,也没必要查。”
长须老者又紧张的追问道:“是不是……。”
短须中年男子将茶水一饮而尽,斩钉截铁的回道:“不是,别担惊受怕了,我们这些小苍蝇,人家可不放在眼里,安心便是。”
长须老者将手中茶水也一饮而尽,长舒了一口气道:“我老了,不是便好,不是便好啊……”
黑胡子大汉枭首不久,阿若跟着人群四散而开,一路小跑回到白天安身的阴暗小巷深处,不时摇头晃脑,嘟囔着。
“死人啦,死人啦,要报警。”
“啊不对,要报官,也不对。”
“人就死在衙门呢”
“哎,也不对啊,好像就是他昨晚发酒疯来着”
“叫你喝马尿装逼,死了吧,嘿……”
“嘿嘿嘿……死得好,叫你吵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