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以来,阿若因为嘴硬和不服气,挨了不少大他几岁的乞儿毒打,本就瘦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但是脑子也变得灵活了许多,也明白了,这个世界胡乱口嗨可是会死人的。
……
那是一个初春的清冷夜晚,初来乍到的阿若借着皎洁的月光,贴在幽暗的墙沿边,偷摸地来到客栈一旁马棚里,就着厚厚的干草堆,躲在下面取暖睡觉。
刚要入睡,却听见客栈中传来争吵的动静。
“干泥那,二更天刚过,还睡不睡啦,大半夜的吵甚么吵?”
“俺喝个酒怎么了,有吵到吗?哈?我承认我说话声音是……是有点大,我旁边的几个房间都没人有意见……”
“嘭、嘭”两道摔门声响起。
紧接着便是“嘭”的一声,铁器砍击木板的沉闷咚咚声响起。
“妈的,谁敢杀俺……哼……都是没种的软蛋。”
“天字一号房的那个,敢摔门是吧,信不信老子上去就给你几刀。”
“还有地字三号房的那个,看什么看,是不是不服,老子火气大的很,不服上来单挑啊。”
随后便沉寂了下去。
阿若被一阵争吵声惊醒,顿时没了困意,隐约听见几声脚步声,从客栈中传出。
几个背着包袱的人蹑手蹑脚的从客栈中走出,不知去往何处。
不时传来几声轻语
“且走,且走,狂人恃醉于此,若是醉酒行凶,小命不保矣”
“掌柜的,言之有理。”
“唉,倒霉催的,别是遇上假冒路引的强人了,且待明日退还那几人夜宿银钱便是。”
“是极,是极。”
“小张啊,你去衙门跟值夜的大人通报一声,就说……就说疑似有歹人冒用路引。”话完便塞了一两银子给姓张的店小二。
接着嘱咐道:“嘴巴机灵点,切莫自个儿贪墨了去,莫怪我从你月钱里加倍扣去。”
张姓店小二忙道:“小人不敢,掌柜的放心吧。”
脚步声伴随着轻语渐行渐远,阿若也迷迷蒙蒙的睡了过去。
晨曦,鸡鸣一轮过后,五更天锣声响后不久。
一轮杂乱的脚步在客栈四周响起,伴随着杂乱的交谈声。
阿若难得睡了个舒服觉,寻思着还有起床铃声啊,怎么感觉这铃声那么怪呢,又吵又乱的。
不由翻了个身,扒拉开草堆露出一条缝观望着。
只见客栈周边围了十数个深蓝色衣袍的持刀捕快。
在白胖掌柜的陪同下,一齐进入客栈,搜查着客栈内留宿的客人们,八个衣着各异的男子被捕快们裹挟着向衙门走去。
聚集在街边赶早市的人群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街道两旁的商铺中也涌出几道或干瘦、或肥胖的身影,跟在官兵和捕快们的身后一齐走向衙门。
衙门内,门口围得那是水泄不通,腿迈不动,半人高的阿若也混在人群中,叽叽哇哇的声音此起彼伏。
“X你呐嘞,谁人放的矢气”
“不当人子”
“谁在我新买的锦衣上擦鼻嘎啊,岂有此理”
“谁扣我XX啊,回家扣你娘们的去”
长须老县令皱了皱眉头,厉声道:“公堂之上,禁止喧哗,违者杖刑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