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扔下里面两人,找到院里看葡萄藤的顾陨星,双手一按,跳起来坐在一旁的石板上。
太阳很毒,烈日下的石板被晒得滚烫,她坐上的一瞬间龇牙咧嘴,刚想下来,
男人就转头看她。
她所幸不动了,
“我赌你在这里待不了半年,如果我猜对了,你就带我离开这里,送我回家,敢不敢?”
顾陨星双手抱胸,倚着树干,好整以暇:“那你如果输了呢?”
“不可能。”
她想也不想就否认了。
“那算了,一个必输的赌局,我没兴趣。”
顾陨星不感兴趣地摇摇头。
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一个大男人,你就没点好胜心之类的吗?
何晓雪忍不住吐槽。
“其实,万一呢,是吧,万一你坚持下去了,毕竟我也不了解你。”
她假意地劝说,如果他不答应,她就真的与离开这里失之交臂了。
“嗯……那如果你输了,怎么说?”
顾陨星染上一点兴趣。
“输?我何晓雪的字典里就没有……咳,那你说怎么办?”
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十分自觉地收了话。
“要是你输了,就答应我一件事吧。至于什么事,我还没想好,总归不违背良心道德。”
顾陨星轻飘飘地开口。
“行,一言为定。”
等张开朗和顾陨星离开的时候,已经接近两点了。
何野收拾好厨房,跟何晓雪交代了一声,就去地里干活了。
她随意地点头,进厨房想要倒杯水喝。
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绊倒。
低头,是个麻袋,鼓鼓囊囊的。
好像是张开朗进来时拿着的,所谓做饭的东西。
她不甚在意地绕开,走到橱柜前,拎起那个颇有年代感的,外层掉漆的热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一饮而尽。
这里没有纯净水,家家户户喝的都是从井里打的水。
天然的,自带一股甘甜,跟那些消毒后的纯净水是完全不同的味道。
这是这里唯一让她喜欢的东西。
很多时候,她情愿用水来充饥。
“晓雪姐。”
门外悄悄冒出一颗脑袋,寸头,虎头虎脑,是村里的小豆丁,才8岁。
“怎么了?”
何晓雪懒懒地看他,她刚来的时候给过这小孩几颗糖,从那以后,这小孩就喜欢来找她玩。
“你能不能,帮帮栀霜姐,她被人打了。”
话没说完,小豆丁就扁嘴哭了出来。
“我打死你,上学,上什么学,一个便宜货浪费老子的钱。”
何晓雪跟着小豆丁刚进院子,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拿着鸡毛掸子,用细的那头,狠狠地打地上的女孩。
是她的同班同学,许栀霜。
一个无论多热,都永远长衣长裤的女生,不怎么说话,每次看到她都是在学习。
“喂。”
何晓雪冷声呵斥。
中年男人看了她一眼:“哪来的丫头片子,滚远一些。”
“你知不知道打未成年人是违法的?你再打下去,我就报警。”
她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惊了惊。
“违法?老子教训自己的孩子关法律什么事,你再多管闲事,我就连你一起打。就算警察来了,又能怎么样。”
他狠狠地踢了一脚,吐了口唾沫,
“你问问她,敢不敢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