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女鬼诉冤(2 / 2)云南鉴首页

此话一出,吴俊就听房梁上呼呼作响,吱吱呀呀感觉房倒屋塌的架势,赶忙躲在先知身后,先知知道吴俊胆小,也是无奈,毕竟是自己外甥,哪有舅舅不疼的,自然护住吴俊。只见:

屋暗灯沉风不语,梁上暗影重重。檐头忽现鬼踪踪。白衣飘忽至,笑语渗寒风。

面惨失娇色如雪,眸中无神净净。生死簿上无名姓。阎罗非朋友,只因横死终。

先知拱拱手,招呼一声:“有缘的来,无缘的走!你们现身出来,让我瞧瞧!”话音刚落,吴俊顺着先知腋下缝隙看过去,吓得又闭上眼。

只见先知面前立着十多个粉面娇娥,个个穿红戴素,先知看看问道:“你们谁是头子?”只见飘在最前面的女鬼晃悠出来道:“回道爷,今个我做主,有什么话对我说。”

先知大量一番,看她穿一身素缟,顺手夺过吴俊手里的豆腐搁在地上,那女鬼想捉吴俊,就觉得豆腐碗里金光四射,进不去吴俊面前,只得站在地上。

先知看一眼问道:“门口死的,是你们哪个害的?”女子见他有些道行,便回道:“就是我弄得。”先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有何冤屈,为何把他害死?”那女子听他一问,不由得双目垂泪说:“道爷不知,小女子杨朵儿,是奉天城外杨家沟人氏,可叹家中母亲早亡,只有我与父亲二人度日。父亲腊月里进城卖炭,冻出病来。我又进城为他抓药,不想入了吴持的药铺,那药铺掌柜的与吴持交好,见奴家有几分姿色,便把药材高价卖我,当时钱财不够,骗我到这吴家说吴持会借钱给我,小女子年纪轻轻,当时不能分辨善恶,就随他来了。刚一入府,就觉得不对,哎!万事都晚,就是这个吴三”说着用手指了指,说:“他在水里下药,迷晕了我,等我醒来已然被吴持所辱,吴持派人把我送回家中,把事告诉了我父亲,我父亲拖着病体上门来理论,不想再没回来。我等了父亲一天一夜,毫无消息,只能二次登门寻父。后院死的那个吴病,那时候刚做门丁,不认得我,巧言令色骗我在门房等着,不想招来十几个流氓恶奴,把我托在后院羞辱致死!这等顽徒死有余辜!还不等我动手,就被别的姐妹弄死,算便宜他嘞!”说着泪如雨下,吴俊在一旁听了痛心疾首,暗自骂道:三叔诶!你真是罪该万死,平日我父亲说你不务正业,我还不信,今日冤魂怨鬼都来哭诉,方知道你是这样凶顽!

灵火先知听姑娘哭的甚惨,又看看后面的个个哭的比哀猿更哀,心中也是难受,问道:“除此以外,还有何事,你们把名姓说了,我自会与你们做主!”回身叫吴俊取来纸笔,那些厉鬼一见吴家人,恨不得生撕口嚼,个个气的银牙挫碎,都想上前去捉,只是豆腐碗拦着过不去,吴俊只得赔礼求饶,取来纸笔,个个登记。

写了满满十张白纸,吴俊写完看了看,真是惨不忍睹:

张家姑,李家婆,迷杀妇女下网罗;王氏哭,赵氏苦,奸淫良佳实可恶。

胡二娘,周二妹,逼为娼妓暗许配;钱佳娇,冯佳人,无辜受难遭狗啃。

细想吴家三郎,害人无分是女是男。这等凶狠,比阎罗更甚;哪论恶毒,如太岁出山。

吴俊写罢,看看吴三死状,骂一句:“原来养狗在厨,我罪不轻!”那一众女鬼,各自哭泣,吴俊把写好的递给先知,先知接在手里,看了看,见没有一个鬼承认吴病如何死的,又问一句:“杨胡娘,你可知后院里吴病是谁害死的吗?”杨朵儿说道:“是万花楼的一个妓女,昨天出来,杀了吴病。”先知又问:“如何杀得?那鬼何在?”杨朵儿用手指了指后院,说道:“您自己去看,就知道了!”正是一语说破是非出,且看癫道怎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