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还是离开。

宋凛坐在直升飞机上，好似欣赏脚底匍匐的大地，实则全副心神都在旁边那个安静的少年身上。

不悲不喜的平静，一切平常，他只是平静的注视着。

宋凛见过他的全部资料，林文，孤儿，八岁之后的资金一直由政府支付。

值得玩味的是，走访林文曾经的同学，他们都对这个安静的男同学有些印象，从小学到高中，一个标签像是定在了他身上——留守儿童。

他没有被送去孤儿院，也没有被安排进大院，他就只是在那个家里，渐渐长大，抽芽。

“长官，您盯着我很久了，在想什么？”

林文疏离又熟络的开口，眼睛转过来，歪头静默的看着他。

“你是孤儿？”

宋凛笑的阳光，露出白牙，单刀直入。

“哦，不怕我失控。”

“你的精神力很微弱，现在的你没有绝对优势。”

“嗯，是这样，最不济只是同归于尽，你并不在乎。”

林文还是保持着那姿势，一动未动，只有嘴巴张合。

“难得，你居然是个聪明家伙，我要澄清一句，参加别墅任务时我可支持救你呢。”

“嗯，谢谢，大概是。”

林文收回目光、回正头颅，坐的工整，双手交合搭在膝盖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温柔。

“你做了什么？那滔天的污染完全消失了。”

“你想的那样，留在无限空间了。”

“我是说，方法，原理，你怎么做到的？”

“你进阶了？”

宋凛明明不气恼，偏要摆出一副恼羞成怒，说话的音色都强硬了几分。

“在别墅那次你是故意的！”

林文知道他在演，宋凛也知道他知道自己在演。

“想多了，我不会。”

“翻译一下，简称，你只是什么都不做…而已？”

“恰当的翻译和简称。”

“你是这么乖的人？有点好奇了。”

鬼使神差，宋凛大概知道为什么王飞墨那样的人都能喜欢他了，于是他抬手揉乱了那人发顶。

林文轻笑，没有抗拒，也没有说什么，只有那声笑的清浅回应。

“好乖呀，不像你呀。”

宋凛继续玩弄他的头发，眼神愈发的晶亮火热，他想探究，想撕碎，想看见淋漓的血渍、结痂的脓。

“我可以摘下来，你撕不碎的。”

“不想活了？”

“好问题，只是那样，没有概念。”

“你，呵呵～，有趣，解剖，好玩，真的。”

宋凛收回了手，望着他笑的真切又开心，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笑颜了，任谁来听，这都是纯真的笑意，他像回到了小时候。

林文好似被他的笑意感染，望向他透露、展现两份惊讶，然后真挚的道谢。

“谢谢，想的话您继续，知无不言。”

“叶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