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答道:“大山潮湿,东南属木。水又生木,水往东南能很好地吸收龙气,从而平衡阴阳气场。水克火,因此火用在此处不妥。”
爷爷嗯了一声,继续啪嗒啪嗒抽着旱烟。良久无言。
“洗洗睡吧,明天再说。”爷爷终于冒出一句。
我正在发呆,听见后一个激灵。爷爷张张嘴又想多说点什么,但最终只化为旱烟的烟雾飘渺。
一夜无话。
第二日我早早起床,刚出卧室便看到爷爷坐在木桌前,一阵吞云吐雾。
他看了我一眼,点点头道:“坐。”我顺势拉了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撑着头看着桌上为数不多的早点发呆。
偶一回神,便夹几块闷闷吃着,食不知其味。
忽然“砰”一声闷响,我全身一抖,抬头却看到一个黑灰色袋子咕噜咕噜滚过来。
我伸手抓住,摇晃一下便听到木质,铁质,还有纸张碰撞的声响。
打开一看,其中不乏黄纸,八卦镜,五帝钱,糯米,纸,桃木剑,冥币等等物品。
我边想这袋子是真结实,边把桃木剑背在身上。再细一看,爷爷还给了我六十余张大红钞票,做这一行是真的赚钱,不过也不能贪多。我默默把袋子藏在双肩包里。
我自小就有阴阳眼,能看到很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听说我爸也是这样,而我爷……不知道我爷咋样,问他他又不讲。
就连我爸,我时常问,他时常不说,要不就是转移话题,要不就是敷衍了事。
我爸也有阴阳眼这回事还是是我在他喝醉时打听出来的。爷爷说这话时还夹带着好几句脏话,大抵就是说我父亲怎样怎样不孝……
爷爷瞪了我好一会儿,最后说道:“拿上准备着,一会儿就出发。上次带你出去过的,知道怎么走不?”
我浅浅哦了一下,背上包站起身。
爷爷喝口茶缓了口气,理理胡子又对我道:“书上写的,你既已背完,便烧了吧,省得有人惦记。”
我点头道好,去山里捡了干柴干木枝,右手拿了张干净的黄纸,左手掐诀运气于心,吼一声:“急急如律令,敕!”
手指一热,噗呲一声,黄纸燃起火焰,我迅速把它丢进干柴堆,看着它们把陪伴我多年的小册子燃成灰烬。
至此,我晓得,今后的路,要我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