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竹叶愤恨得握紧双拳,“不可能你不知情!”
按道理说,地块卖给王元启后,薛柔本应无从得知矿产之事,然而,王元启的多次提及早已透露一切,唯有竹叶成了那被骗的愚者。步步走来,王家元气大伤,业内更以此笑柄私底下嘲讽不已。王家承受不了这耻辱,王元启将怒火宣泄于竹叶身上,而竹叶则将这笔账全数算在薛柔头上,王元启的每一鞭、每一滴滚烫的蜡油,皆化为竹叶心中的刻骨之痛,静待偿还于薛柔之时。
薛柔望着竹叶如尸体般惨白的脸颊,幽幽一叹,“你说得不错,我知道。那又如何呢?”
“你!”竹叶愤慨起身,指向薛柔,“你终是坦承了!”
“这场游戏我已经失去兴趣了。”薛柔淡笑,伸手拂开竹叶的手指,“是的,所有一切,是我安排,当初的偶遇亦非巧合,我确实希望通过你,买下王元启的土地。”
“为何?”竹叶怒吼,眼中充血,仿佛要将薛柔撕裂,脸上那份苍白被激动染上一丝病态的嫣红。
“因为先算计我的是你啊。”薛柔坦然而言,“自古以来,霜儿你一直在恨我,对吧,恨我生于薛家,继承了薛家丰厚的家业。所以,你指使司机驾车撞击,想让我陨灭,并认为有了你的母亲在一旁推波助澜,你就能挤入薛家?”
竹叶瞳孔收缩,昔日往事一一浮现脑海。不错,她确是对薛柔怀着嫉妒之情,她恨这个看似无能,却命运垂青的少女。她的家世虽然在凡人眼中已属优越,但仍不及薛柔万分之一。她渴望将薛柔玩于股掌,看她为自己付出一切。薛柔越服从,她欲望越多,希望建立在薛柔之位上。
此时,听着薛柔淡然的揭露,她哑口无言。不知何时,薛柔变得如此高贵典雅,而她从冷静家族的千金,沦落为任凭王元启侮辱践踏的皮球。
薛柔接续道:“如果起初你们不怀歹念图谋便宜,妄图让我买下一片不值分毫的土地,今天也不至于此。姬家宴会上,若非你们企图侮辱我,你的母亲就不会遭致姬家责罚,而冷家的企业也不会倾颓。你做恶在先,却又凭什么指责他人?没有人要对你的愚蠢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