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珍视之处不在物,而在心。如挂于其颈间的牌,非因价之高昂,实为祖父母之间无尽情思寄托,使她想到那位温雅如诗的母亲,仅仅存于旧照之中。
待触及顾凛奉上的那一抹蓝色,女孩的脸色渐趋微妙。碧绿宝石仿佛顾凛深情的双瞳,将无垠碧海倒映其中,盐分在心中无声涌动。她深知顾凛个性,这般决绝不容轻言放下,而她已许诺姬永,如何能违背誓言。然而一提姬永,薛柔眉头微锁,瞥向手机,反复拨打,得到的是无尽的自动回应,提示她,那端的通信已被掐断。
姬永不至,除非意外横生。然他坚韧的性格,不容他人妄动。此间事端,究竟何时能明。然此刻多想无益,薛柔敛起眉宇,目光落向旁边那抹引人注目的漆黑盒函。盒中之礼,与其说是寿诞庆物,更像是祭典所备。
掀开盖盒,一抹暗沉短刀寒光乍现,映出她的冷峻镜像。似水光涟漪中,突然显现一道毒蝎般的眼神,泛着幽邃的绿光。
未曾转目,薛柔语气如春风拂面,“霜儿,你来了吗?”轻启朱唇,语气淡然,“还是该唤作王妃?”
“住口!”竹叶怒气勃发,径直走近,盯着那清泉般深邃的眸子,一声冷哼脱口而出,“王妃?薛柔,那次事件你分明是蓄意而为。”
薛柔略挑柳叶眉,看似不理解竹叶言辞,“你说那次事件,是指哪一桩?”
“明知故问,当然是城郊那片地!” 竹叶声音骤然尖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算好这局,设法与我相见,要我劝他卖给你那片满是黄金的土地。”
她嗓音越来越刺耳,犹如利爪紧扼喉咙,眼神里的怨毒犹如烈焰,“你,就是要我落入深渊!”
自此以后,王元启每次忆起此事,对她拳脚相加,那些皮开肉绽的痕迹,在众人目光无法触及处触目惊心。每日度日如年,如身在炽热的煎熬,竹叶不知如何撑到现在,或许那份求生意志,只是为了报复薛柔,让她尝受比自己更深的苦痛。
然而,即便她话语愈发明晰,薛柔仍如镜水静无波,女孩轻笑着将手中凶器收回盒内。“那块地曾是你夫家的产业,我怎能预知地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