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很难受:“令贵妃你到底……”
嬿婉见她难受了,就没有兴趣继续看她演戏了:“皇上,天色已经很晚了,您明天还要早朝,咱们早些回去安歇吧。”
弘历也觉得今日份的安抚已经足够了,对如懿道:“朕记得,刚刚是叫你最喜欢的那个容嬷嬷去叫的太医,她办事不力,你别忘了教训她,朕先走了,等太医来了,你该喝药喝药,不要再玩儿这些小把戏了。”
他摇头:“都是要做人家祖母的年纪了,如懿啊,你可沉稳些吧。”
嬿婉实在是忍笑忍得艰辛,等弘历过来,就挽住弘历的手,高高在上地睨着如懿:“娴嫔你好好养胎,本宫会叫纯贵妃和嘉嫔多来看你,给你添添福气的。”
如懿还想说什么,嬿婉已经挽着弘历直接走了。
如懿耳朵里听着两人说着一会儿还想用个夜宵,气得浑身发抖,嫉妒得面目全非:“凌云彻呢?本宫想跟他说说话!”
容佩快步进来:“主儿,您可千万别再生气了吧,太医都说了您这一胎怀得不稳,您可是吃了好些药,才终于怀上的这个孩子啊!”
她恳求道:“当初令贵妃怀孕的时候,连客人都很少接待,更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您不如也……”
如懿直勾勾看着她:“连你觉得,本宫比不上魏嬿婉吗?”
容佩忙跪下:“主儿,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只是看您这样喜欢这个孩子,怕有个万一,那您得多伤心啊!”
如懿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本宫会小心的。”
她闭了闭眼:“但他既然选择了来做本宫的孩子,就得要经历得起风浪和磨难。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想必也知道太后当年的事情吧?
太后都能怀着孩子去慎行司那种腌臜地方,本宫只是替皇上教训一下魏嬿婉罢了,这孩子是本宫的孩子,自然也能扛得住这些小风浪。”
容佩本想说点儿什么,可如懿现在只想见凌云彻,她只好把话咽回去,皱着眉头去叫凌云彻:“小凌子,主儿心情不好,你一定要把主儿哄开心了,这是你身为奴才的本分,知道吗?”
凌云彻心里很不舒服,但他窝囊惯了,又知道容佩爱打熊人,就更不会开口了。
容佩忧心忡忡:“主儿总是因为你跟皇上闹别扭,时间长了,怕是要出事啊。”
凌云彻照旧不吭声。他能说什么?说要不自己现在就去死?
一直等到了走进了正殿,隔着屏风听见如懿喊他,他才终于温声开口:“娴主儿不要忧心,皇上总归还是担心您的,否则也不会一听见您不舒服,就立刻匆匆赶过来。”
如懿满脸期待地看着他模模糊糊的身影:“你也曾经是男人,所以肯定也能猜得到他的想法,对吗?”
凌云彻膝盖莫名一痛,再开口,声音就有些嘶哑:“是,奴才想,皇上一定是很爱重您的,他也一定希望您养好身子,生下跟他的血脉。”
哪个男子不想跟自己心爱的女子生儿育女,白首偕老呢?
他自卑地躬着身子,脸上的灰败之色越发浓重了。
又陪着如懿说了好一会儿话,听见太医到了,他才一瘸一拐地往自己住的房间去。
刚推开门,一股臭气就扑面而来,伴随着味道而来的,还有响亮的鼾声,海兰一个人就占了整张床,呈大字摊开在床上,无声地讥讽着他的无能。